刘屠狗嘿嘿一笑,道:“如今我的小命都在张旗总手上,哪敢说个不字?只是你说的是暂且放下,这价码未免太低。”
张鸢冷笑道:“同袍血仇不可不报,只是张鸢军令在身,绝不敢片刻稍忘。”
刘屠狗站起身来,笑道:“好!”
他倏然睁眼,看向张鸢身后,张鸢亦跟着回头。
那里空无一人,沈约早已不见影踪,断腿拖出了一条长长的血痕,直指数十丈外的那座楼阁。
月光下,七层楼阁的两句了吧?十丈开外都能闻见你那一身血腥味儿。”
沈约步履蹒跚地出现在二人身后不远处的拐角,手里拄着一根深红色涂漆的木棍,分明是从某个立式花架上拆下来的。
他的右腿齐膝而断,断口处用布作了简单包扎,已经被鲜血浸透。
高子玉讶然道:“沈客卿这般狼狈倒是不稀奇,稀奇的是你竟然能活下来。”
沈约苦笑道:“事到如今也不用再打机锋,许逊是军部的人,多半是职方司里出来的厉害人物,外面还有数十云骑卫劲卒,那个半道加入的麻衣少年自称诏狱副使,如今只怕已经死了。”
他说的全是实情,却唯独没有提及破甲弩箭半句。
高子玉闻言笑道:“当真有趣,正使、副使全是细作,怪不得要在囚犯里再藏个副使,这诏狱何时已经被人渗透成筛子了?”
贺兰长春则盯着沈约:“你想求我们庇护你?”
沈约摇了摇头,答道:“不是庇护,而是合作!”
“凭什么?”
“就凭我和南天竹知晓此地虚实,就凭我们是敖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