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先登寨内外突然一片喧沸,有雷鸣般的马蹄进寨。两人出门看热闹,发觉是寨北一带,有人欢笑,有人在大声咒骂,热闹非凡。
陆厄背着药箱从屋着什么。
刘屠狗咧嘴一笑,竟有人在二爷面前自称二爷?
只是没等刘二爷说话,就听张金碑道:“余二,我第三旗的人还轮不到你教训,别说没拆,拆了也就拆了,有什么要紧?”
余二嘿了一声,盯着刘屠狗目不转睛道:“大哥,三旗可是越来越霸道了。”
倚靠金狮的余老大放下酒坛,用手背胡乱抹了抹嘴,右耳上晃荡的巨大金环在火光中十分醒目。
他看向面具中年人,开口道:“二旗的崽子们是越发的不长进了,门都看不好了?任老哥可得好好操练操练。”
面具中年人沉默以对,他身后第二旗众人的脸色却变得十分不自然,似是有一种发自心底的厌恶恐惧。
正在此时,刘屠狗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他转过身去,一眼就看见白天先登台那两名一身银甲的练气境守卫。跟两人同样装束的还有两个,境界也是相仿,四名守卫各自骑了一匹高头骏马,簇拥着一名年轻公子。
年轻公子二十多岁模样,面如冠玉,目若朗星,着深蓝锦袍,戴暖玉朝天冠,骑了一匹火红如炭的骏马。
三名百骑长带头,场中众人纷纷起身。
“参见校尉大人!”
刘屠狗已经打听清楚,眼前这名少年得志的校尉名叫李宋麒,中原人士,据说来头甚大,接替横死的前任尚不足三月。
境界么练气巅峰,在边军校尉里也算中规中矩,放在先登卫这样的虎狼营里就有些压不住场面。别的不说,眼下场中三个百骑长尽是练气境的修为。
好在李校尉家底厚实,身边跟来八名练气护卫,足以压下所有胆敢公然叫板的狂人。至于私底下如何,那就不得而知了,刘屠狗可不相信偌大一个先登寨只有陆厄一名半步灵感的高手。
刘屠狗一路行来,所见俱是天资超拔的人物,本不觉宗师有多么难得,等见到胡吃海塞几乎要走火入魔的陆厄才突然醒悟,暗叹自己的灵感境界来的何其侥幸。
天下豪杰,不知有多少人在半步灵感这个坎儿上蹉跎终老。
李宋麒并不下马,环视场中一周后将目光定格在刘屠狗身上,笑道:“可是才到朔方就得了俞大家青眼的刘兄弟?怎么不声不响就到了先登寨,常军门信札中只许了一个什长之位,实在太过埋没英才。”
刘屠狗面容古怪,青眼云云绝对是往二爷脸上贴金,不声不响这四个字更是无论如何都说不上。
三位百骑长听在耳中,看向刘屠狗的目光中立刻多了几分玩味,他们的感受又是不同,毕竟公孙龙与常兆清的分量谁都清楚。
刘屠狗笑道:“校尉大人谬赞了,刘屠狗可不敢当。若是甲士什长不好安排,做一名普通军卒俺就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