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来晚了,对不住,让你受苦了。”
他检查过西陵琅全身的伤势,当得知他曾被打入八根定骸钉的时,心中悲愤难鸣,只能节骨捏的泛青。
他深切知道,宝华郡主不可怕,可怕的是她背后的人。
区区一个宗全,就足以让西陵琅生不如死,他又怎敢轻举妄动。
“你怎么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了?难道是易容术?”西陵琅眼神有些疑惑。
严清坦然道:“得知你的事情之后,我便来了京华,却一直找不到机会与你见面。这一次,因为你病入膏肓,宝华郡主派人给你求医,我做了手脚,易容成龙溪先生的样子,跟她回了郡主府。”
还好有这个机会,不然他就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师弟,被生生的折磨死了。
“那真正的龙溪先生?”西陵琅冷眸微张。
严清动作一顿,淡淡笑道:“被我关起来了,我没杀他。”
西陵琅闻言,心下稍定,又虚弱地躺了回去。
“你看你,如今这么虚弱,说几句话,就没力气了,可如何出得了这牢笼?”
西陵琅眼神涣散,自嘲道:“出了这牢笼,我又能去哪里?还不如就此死了。”
“出了这牢笼,天大地大,任你驰骋。”眼见他毫无求生意志,严清心中不免着急万分。
“你别忘了,你可是西陵琅,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西陵琅。多少次绝处逢生的战役,你都打胜了,如今蜷缩在这病榻之中,像什么样子?”
西陵琅别过脸去,紧闭双眼,眼睫微微颤抖。
“齐国已经放弃了我,我还有什么地方可去?”声音悲凉又悲切,被人放弃的滋味,有多不好受,他何其有幸,领略过两次。
严清叹道:“阿琅,你莫要忘了,你的故国,不止齐国。四海之内,总有你落脚之地,也有你未竟之事啊!”
像他们这种自出生起,便背负着上一代恩怨的人,此生无瑕松弛片刻。
萧府正厅,谈判进行中。
“还金丹和龙仙芝,还在我府中库房,郡主想要?”萧君白正坐在太师椅上,仪态优雅,声冷面瘫,像个没有七情六欲的清贵雕塑。
冯保保心内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