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见过了白衣判官,亲自走过了奈何桥,时光回溯,历史交叠,一幕幕跌入她的脑海中,她不得不信。
这世上,举头三尺有神明。
“我不信神,不信佛,我只信自己手中的剑。郡主若是知道我曾挥剑一指,伏尸百万,血海肉池,恐怕就不会说这些无用之话了....”
冯保保闻言一颤,脸色有些惨白。
她知道,她怎么不知道,他是终结乱世的将星,也是天生杀胚的魔障。
白衣判官说,西陵琅是将星,还是魔障,取决于她。
取决于她?呵呵,她冯保保何德何能?
每每想到这个艰巨的任务,冯保保都心觉无力之极。
冯保保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捏紧成拳,指甲尖深深嵌进肉里,仍强装镇静道:“西陵琅,我相信一个热爱士兵的将军,必然不会只是一个冷血无情的杀人机器,你有你奉行的道,我们有我们坚持的路。”
不过简短的一句话,西陵琅竟然顿了蛮久,冯保保以为他哑了的时候,他忽然抬起抬起头来,静静问道:“机器是什么?”
冯保保:“......”
当晚,西陵琅前脚刚走出房门,冯保保后脚就命人将一箱子佛经,送到西陵琅的房间。
慢慢抄吧,抄到你信为止!
大魏地处偏北,境内多高山。而京华作为帝都,周围更有数座大山作为屏障,内有京畿的护城河,与城外的沅江相连,山茂水润,导致京华一年四季多雨。
冯保保突发奇想,要去山顶看飞涧,不顾众人的劝阻,极力要去,结果下山的时候,大雨倾盆落下。
冯保保很光荣的摔了个屁股蹲,朝琴和暮楚,两个人都没拉住,还连带着暮楚差点一起摔了。
前面法会三天跪伤了膝盖,如今又崴伤了脚踝,右手手臂上也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彻底成了一个伤残人士。
“啊!”
娇嫩白皙的手臂上,有一道怖人的血痂,青龙寺的有个长住的郎中,今日竟然下山义诊了。
冯保保眼睁睁看着鲜血,从伤口中流了出来,越流越多,心中又痛又恨。
“没有其他的郎中了么?”朝琴急得直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