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君白脸色一黑,冯保保脸色一红,“皇叔,你不知道西都五郡的百姓有多悲惨,我们人手根本不够用,西陵侍君已经白天晚上两头转了,你还要他怎么样呢?”
依她看,最应该去灾区巡视的人,是皇帝陛下才对。
闻言,皇帝又是摇头又是晃脑,啧啧叹道:“女大不中留啊,这就为西陵琅说上话了。”
皇帝的声音不高,但是足够萧君白听的清楚了。不过萧大公子向来喜怒不形于色,一时间依旧镇定如常。
倒是冯保保,实在觉得有些许尴尬,扯住皇帝的袖子,求他得饶人处且饶人。
皇帝重重咳了一声:“宗全的折子,朕看了,这次你们在西都的表现都非常不错。哎,就连谢太傅都夸了西陵琅,说他....聪慧敏捷,睿智多思。”
“这天底下能得太傅夸赞的人,可不多。看来还是我们家保保眼光独到,慧眼识珠。”
皇帝这句话么....
你要说他是有意说给某人听的,他的语气又十分轻松平常,笑得也恣意洒脱。
但你要说他没有那个意思吧,他说这句话时,目不斜视的盯着萧君白,一动不动,还能为哪般?
冯保保以袖掩面,叹了口大气。
等到萧君白脸色泛白的走出长安宫后,皇帝终于收起了那副要笑不笑的面容,露出了帝王的不悦。
“皇叔,当年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今后我们都不要再提起了。”
皇帝是喜欢萧君白这个年轻人的,谁不喜欢处事通透,又家世良好的美男子呢?
如果没有三年前和离的事情,皇帝几乎是要将萧君白当亲侄子培养的,可终究,只有亲侄女是亲的。
皇帝闭上眼睛,微微平复了心情,才转头看向侄女,温声道:“保保说过去了,那就过去了。今后,皇叔不提了。”
冯保保笑着点点头,跪坐在皇帝身旁,呈上一沓厚厚的折子,该说正事了。
“皇叔,这是关于西都五郡,此次水灾和小部分时疫的所有记录,河道、堤坝、房屋、农田、航运的损坏情况,在第一本。”
“百姓的伤亡、安抚、治疗、分配等明况,在第二本。”
“赈灾钱粮和其他的物资的筹集、调度、分发、配送、存余等细则,在第三本。”
“关于新河道的开拓和修建,到时候宗全大人回京后,就由他亲自跟您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