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向导素却是一根根蓝线,交织着,蜿蜒着,若隐若现。这么多根蓝色丝线之中,他眼前的是最明显的,汹涌成一片冰蓝色汪洋,可以舒缓镇痛。
但是,只要他一靠近,海洋倏忽退潮。
近在咫尺,却无法触摸。
血液流动加快,精神疼痛加剧,裴焕歇斯底里地求救。
他就像是沙漠里跋涉的旅人,中暑高烧,急性脱水,身体糟糕到了极点,甚至严重威胁到了生命。
“我真,真的受不了……”他紧紧抱住她,脖颈青筋暴突,喉咙压抑得失声,“我求求你,快别玩我了,会疯的……会死的!”他一点也不想觉醒这见鬼的玩意儿,哨兵又怎么样,还不是受制于人!
他恨自己抵不过身体与精神的双重折磨,丧失尊严,向前女友卑微求爱。
他更恨自己,沦落到这境地,竟还对人怀有期待!
“放手。”
旁边响起一道冷漠的男声。
“她不愿意,你没听见?”
红瞳燃烧着玛瑙般的霞光,即使欠缺温度,也美得赏心悦目。
……就是姿势有点不对。
般弱刚才被混乱的气流撞飞,着陆地点是在一处酒桌之下。
所以此时此刻,为了“沟通顺利”,三个人都在桌底下趴着。
不,应该是四个。
般弱的左边又冒出了一颗头颅,他摸着后脑勺,嘶了一声,埋怨道,“这桌子不好钻啊,设计太烂啦。”
般弱:“……”
这能怪设计师么?设计师又不知道你们有钻桌底的癖好!
还在外面的斯蓝也想挤进去,然而容量受限,他挤了半天,脸涨得通红。
战斗系的兔子恼羞成怒,徒手劈开酒桌,扒着切口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