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双兽形眼睛悄无声息地注视着金鼎,正好与般弱的目光撞个正着。
哎呀妈呀!
般弱吓得小心脏怦怦直跳,地鼠钻洞般缩了回去。
各种祭祀的元素堆叠在一起,自己还是那个突然出现在祭鼎里的活物……这群兽人不会把她当唐僧肉一样吃掉吧?
对了,兽人好像很喜欢烤肉,烤得焦黄焦黄的,能流油的是最好的美味。
般弱想得小脸都发绿了。
她的头顶飘来一块阴影,一只修长强壮的胳膊伸了进来,想要碰一碰她,又僵在了半路。
般弱当即敏感扭头。
那黑发浓密,自然卷曲,似山涧那错错落落的藤草,蒙翳披纷,野蛮生长。
般弱离开前,男人颈后骨那里还是短短粗粗的黑茬,摸起来有些扎手,骨相也很凶,如今这头漆黑卷发从颈骨长到了肩骨,又被主人利落扎了起来,捎带着一只乳白色的精美骨笛,垂在那坚硬的、泛着乌铁光泽的胸膛前。
身躯挺拔高大,宛如一座亘古不变的塔松,月亮也没能柔和他脸庞冷硬的棱角。
他戴着一副黄金四目祭祀面具,灰绿色的眼瞳蒙上了不祥的色彩,比以往要来得深暗、冷漠。
那只胳膊就在她面前,纵横着狰狞的伤痕。
般弱紧张得口干舌燥。
这是要掐死她的前奏吗?
般弱强装镇定,“熊哥,先别动手,你听我解释——”
小绿茶虚晃一招,猛地往后一扑。
扑、扑街了。
小绿茶当场傻眼。
我日!
这鼎该不会是为她量身打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