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六在权场上无往不利,他洞若观火,拿捏人心,先是假意与乌持部结盟,煽动不安分的乌持王去夺取大罗王的王位,然后又威慑拓跋部,说是乌持部欲要和他联手,下一个要灭的就是拓跋部。
也就只有这位内相,口蜜腹剑,八面玲珑,在各部游刃有余地洒饵。
双方还没起战,大罗内部就因争权夺位乱得难以忍受,而张六就在一旁,施施然地增减筹码,各部为了争取他的欢心,疯了一样奉献异宝美人和国中权柄。
事情进展得很顺利。
第三个月还没到,乌持部就在内相的支持下,夺得第一部的威名,大罗王以及女眷子嗣尽被族内勇士诛杀,鲜血流满了皇庭。
张六借刀杀人,内心毫无波澜。
乌持王登位之后,立即给内相发了一道降书顺表,表明大罗愿意归降逢朝,年年岁贡。
张六去了。
本是鼓乐齐鸣、觥筹交错的庆功场面,随着内相起身告辞,杀机一瞬盈满,他带来的将领全被屠戮。
内相裙袍染血,平静垂眸,“乌持王,意欲为何?”
乌持王哈哈大笑,“内相啊内相,枉你聪明一世,机关算尽,却不知道,你身后那些人,视你如眼中钉,从你启程的那一日起,早就插了草标,将你卖给了我大罗国!”
“谁?”
张六双眼浮起厉芒。
乌持王捋了捋胡须,“还能有谁?自然是内相千娇万宠的小女帝,本王却是不知,内相如此情深,竟连那殊胜令牌,如此身家性命,都交付予一个女人。可惜啊,内相,你终究是养出一头小狼崽出来,她不欲你回去坏事,便交由我国管束。”
九千岁惊疑不定。
“……女帝?”
乌持王欣赏他的谋略,尘埃落定之后,也不妨教他死个明白,“早在你周旋我部族之际,你那小女帝拿着你的殊胜令牌,杀天子,囚平王,迫诸臣,谏臣亦血溅当场,她运道可比你好多了,得了内阁的青眼,主动替她摆平那些反对的文人酸儒。”
乌持王又摇了摇头。
“罢了,多说无益,内相,现在你有两条路可走。”
“其一,投身我部,本王破例,奉你为座上宾!”
“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