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你开始寄宿,我管不了你,你也有成绩单当你离经叛道的遮羞布。结果夏令营你带着同学去街头演出,还拿路人给的钱建立班委基金?搞得营长一天找我四五次!”
“……这件事好像没什么不好吧?”陈屿峤忍不住辩解。
“呵,你因为演出晚归,看到走廊上的蟑螂吓得尖叫,吵醒了夏令营的整栋楼,把同行的同学吓出心理阴影,还觉得没什么不好?”
陈屿峤:“……”
林双:“……”
江秀雯:“……”
同屋的病友翻过身,看了这边一眼。
陈屿峤:“不是,郑淑宜,这些事跟我们今天要聊的,有关系吗?”
郑淑宜:“有!我就不该相信你的‘会改’!高中我让你不要玩音乐,踏踏实实学习。你又去救场学校的合唱社团。人家都是参加奥数班田径班争取高考加分保送,你就拿了个全校的演出创新奖还跑来跟我炫耀。我说你要高考了别搞这些有的没的,你也答应得好好的。上了大学又给我搞出个校园乐队来。所以你的会改就是高中改大学不改哦?!”
听到这里,林双基本理清了母子如今矛盾的更深层原因:郑淑宜从始至终都反对陈屿峤搞音乐,一直把它定义为“不务正业”。而陈屿峤,屡教不改。
老人家停顿了一下,继续:“谁知道你现在说的会改是不是我在的时候改,我死了就不改?啊?”
陈屿峤忍不住道:“那你到时死都死了,我改没改又怎样啊……”
林双:“……”
给孩子逼急了?
虽然这种口不择言也是大实话,不过……她偷瞄郑淑宜的脸色。
果不其然,几秒钟后,老太太爆发出雷霆之怒,抄起桌子上的果篮往儿子身上招呼:“我可还好好的呢,这就盼着我死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一篮龙眼扑啦啦地滚落在地,陈屿峤躲到一旁,惋惜地咂了咂嘴。
江秀雯眼疾手快,插一脚过去,一边拉下篮子拦着郑淑宜,一边弯腰拾起地上的龙眼放进去:“陈家妈妈,有话慢慢说,别拿水果撒气哈。”
郑淑宜仔细端详她片刻,似在回忆她是谁。
林双接住小江眼色,心照不宣地:“郑阿姨,社区的小江来看您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