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从命令是当兵的天职,将军让往前冲就必须往前冲,这一点是不容置疑的,可逃兵的出现,恰恰挑战了将军的威严,同时还给了身边同伴一丝幻想。
尤其是在敌我力量悬殊的情况下。
跑了,就不会死了。
这样的想法一旦产生,便会像瘟疫一般快速扩算。
凡是内心摇摆不定的兵丁,最终都会选择试着逃跑。
是以,几乎每个国家军中,都有一则不容任何人修改的法则——凡逃兵者,斩立决。
但这条规矩放在联军的队伍里,仿佛就有些可笑了。
连当将领的都想着,碰到危险我先撤,让别人抗,那还指望着手下的兵不跑吗?
更何况,出征前都是做过战前动员的——见着情况不对,立马跑。
现在情况就不对,不跑等着什么呢?
天祁这边一开始是云耀和容喆俩人发现不对,到后来普通兵丁都发现不对了,怎么越打人越少?
不是说打死的人多了,而是跑的人多了。
到了最后,他们可以说是追着联军那些人在打,转眼距抚州城下只有丈余。
云耀抬手,示意大部队停。
今日的任务就是打前阵,不必攻城,再往前走就到了弓箭手的攻击范围,不必要的伤不能受,虽然那些拉弓的人未必能射中他们。
此时,容喆自身后取了弓箭,一只带着劲风的剑羽直奔城门上的匾额,‘铎’地一声,钉在了上面,‘抚州’二字中间,直挺挺的插了一直剑,箭尾处依旧是一张战书,绑在那里。
“回。”云耀下了命令,大部队调转方向回到宿州成内。
之前跑进城门中的驻军将士心有余悸,他们一进来就吩咐人顶门,大家使出吃奶的力气用门柱将门顶好,并没有听见想象中天祁将士中箭落马,或是攻城的声音。
可是,出也不敢出,就这么猫着腰等着,直到城门楼有东黎士兵下来,他们悄悄的问了一句,才知道人家早就走了。
根本没有逼到城下,守城的东黎士兵顺带鄙视了他们一下,跑的也太快了,人家天祁那边距他们八丈远,他们倒好,一溜烟的进城连看都不敢往后看一眼。
他们在城墙上看的真真儿的,回去得跟自家皇帝好好念叨念叨,找的都是什么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