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王爷腿伤痊愈?”
“你只说对了一半,”傅玄麟将茶瓯放下,又拿起了一方松烟墨端详了起来。
“我那四位好哥哥巴不得我早些投胎不与他们争夺帝位,如今听到我重新站起来的传言便会急切的想知道是真是假。而朝中官员多与皇子们相互勾连,他们即便不为了主子考虑,也得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谁也不希望升官发财的路上冒出一个绊脚石吧。”
“难怪王爷要属下将所有来拜访过翎王府的人全都登记在册。”
百里墨顿时开悟。
“往后这名册上的人,一个都信不得。至于柯敬丰,他身居高位自然是要来往的,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属下明白。”
现在所发生的一切都在傅玄麟的预料之内,唯独靖帝。
他从没想到过靖帝会因他而不朝。这些年靖帝是如何冷待他的,他都一笔笔记着。在他的心里,靖帝早已不把他当儿子。
可现在他也猜不透靖帝了。
“这些贺礼都不是本王想要的,统统放回藏珍阁。”
傅玄麟将松烟墨放下,又从书架上拿出了一册古籍翻阅起来。
百里墨从未见傅玄麟如此重视过千秋宴,从前他要么是送字画要么是送墨砚,今年怎的连这松烟墨都瞧不上了。
“百里,你来瞧瞧。”
他将手中的书递给了百里墨,“你替本王去寻这画上之物,务必在千秋宴之前寻得。”
“属下遵命。”
立冬已至,悬于天际的北斗七星斗柄指向西北方位,预示着寒冷来临。
湛星澜被拘在望舒阁养病,闷了好些日子都快把她憋坏了。
窗外的树枝枯颓,院墙萧瑟,就连在树枝上安窝的鸟儿也不知了踪影,整个院子毫无生机。
湛星澜失望的将窗子关上,冷气也随之散去。
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把身上的紫貂毛毯裹了裹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