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同时,镜子前的判官也不由挑了挑眉。
有点意思……
他本以为她会良言相劝,他已经做好准备,看这个小丫头如何在滔滔不绝后败下阵来,不成想她倒如此出其不意。
老太太压下一口浊气:“小姑娘,这林子比你爷爷年纪都大,怎么说是你的?”
她却格外淡定:“这是我太爷爷种的,他叫洪大,您听过吧?”
老太太恍惚了一下,洪家庄姓洪的不计其数,而且又是隔了几辈人,她怎么可能记得?
看到此处,镜子前的白无常忍不住偷笑了一下,年纪轻轻,撒谎草稿都不打,以后这丫头若是留下,真得防着她点。
“看您这身打扮,也不差这几个钱。”
骆蝉衣盯着老太太一身藕红色细纹锦衣,虽说洗的泛白,但绝对是穷苦人家穿戴不起的。
“我出门上吊,带钱做什么。”
“要不然您说说,为什么要上吊,我若是觉得合情理,就免费让您死一回。”
老太太浑浊的眼睛盯着眼前这个美丽的姑娘,沉默了半晌。
似乎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这个姑娘不是真的想从她这个要死的老太婆要几个子。
老太太沉吟半晌,才缓慢地走下石头,随即坐在了上面,佝偻的背抵在树干上,长长的叹出一口气:
“干嘛不死?人老了,活着就是有罪。”
骆蝉衣走近些,靠着身后的树,静静地看着她,听她说起来。
原来,她有两个儿子,各自娶妻生子,原本生活富足。
只是在老头子去世后,两个儿子就变得一个比一个贪婪,一点点将她和老宅掏得精空。
这两年她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大儿子和二儿子每天为了赡养问题而争吵不休。
“我就像一盆烂泥,被他们泼来泼去。”
“他们小时候,从不吵架,总是身前身后地粘着我,赶都赶不走,现在,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