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常笑够了,指尖点了点眼角笑出的泪花:“那不过是大人在此物上施加的法力,只要你的任务有大变动,它就会自动提醒,还勉励你……”
骆蝉衣僵凝了一下,还是觉得什么不对,挣扎道:“你说是自动提醒,那这段日子都没有任何进展吗?怎么可能?”
“事物每时每刻都在发生变化……”白无常伸出一只手,在空中虚浮地抓了一把:
“就像人间的风,变幻无常,若是时时刻刻提醒,你不嫌烦,它还嫌累呢,它只会在某些特定的节点给予你提示,以便让你及时自我监督和修正。”
“……”骆蝉衣无话可说。
“你出来的时日也不短了,你感觉那位怎么样啊?”白无常突然问道。
她想了想:“挺好啊,可能因为我是他的债主,他不敢得罪我。但我真特别好奇,他上辈子到底是什么人,干什么坏事了?”
她当初在冥界听到他们口中的“那位”,还以为是怎样一个妖魔鬼怪,可见到陆绝后,只觉得他是一个普通人,甚至是可怜人。
真的值得他们这样大动干戈,甚至派她到他身边打探吗?
白无常隐晦地看了她一眼,目光很深也很复杂:“你只负责执行任务,不该打听的就别问,我只提醒你一句,这个人,你别小瞧了,绝不能掉以轻心。”
他说到“这个人”的时候,脸微微抬了一下,下巴若有所指地点了下她身后的方向。
骆蝉衣心里“咯噔”一声,木然转头看过去,只见陆绝就在不远处的廊下站得笔直,正不动声色地打探着这边,树枝掩映着他一半的身体,衬得身形格外修长。
骆蝉衣心里有些崩溃,尴尬地转回头,拧眉看着白无常,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他来了,你怎么不说一声?”
白无常依旧闲淡地抱着手臂,冷眼瞧着陆绝的方向:“放心,他看不见我。”
骆蝉衣忍不住想扶额,简直哭笑不得,他看不见你,难道还看不见我嘛!什么时候能靠谱点?
“你在做什么?”陆绝已然悄无声息地走了过来。
骆蝉衣立刻转身看他,干笑了两声:“你来了,我赏月呢。”
她象征性地抬头看了一眼,却见头顶被繁茂的乔木遮得严严实实,连月亮的影子都看不到。
她尴尬地用余光瞥了眼白无常,却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走了。
她掩饰住脸上的尴尬,越过陆绝,向厢房方向走去,若无其事道:“回去吧,也不早了。”
陆绝没有动,眼神追随着她从自己身边经过,看着她的背影,突然道:“我听到你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