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无常冷眼如刀子一样朝他飞射过去:“白无常,你脑子坏了?”
她又凌厉地瞥了一眼骆蝉衣:“这等大事,你竟然敢包庇她!”
“我如何包庇了……”白无常嘴上犟着,可声音却越来越小。
在他们的吵闹声中,骆蝉衣微微抬眼看向判官。
他坐在亭边宽敞的长椅上,背靠着亭柱,双腿也都放在椅子上,曲着一条腿,姿态看起来十分放松。
手搭在膝盖上,偶尔向嘴里送个什么吃食,眼睛一直望向池水。
“大人。”骆蝉衣叫了一声,明明鼓足了勇气,却发现自己的声音还是有些打颤。
判官没有立刻有反应,过了片刻才悠悠转过头来,目光散漫地看向她,嘴里继续咀嚼着什么东西。
那东西似乎很有嚼劲,怎么嚼都不腻,像是牛轧糖一类的……
她发现自己走了神,不让自己再去关注他的嘴,垂下头继续说道:“是我自己擅做主张回来的,跟其他人都没有关系。”
“为什么跑回来,没有召回的命令,任务就是你的命,死也得死在外面。”黑无常毫不客气地教训道。
“有个人因为我的缘故死了,我真的过意不去。”
“就算他阳寿未尽,也是我们的事,与你何干?!”黑无常的语气更加严厉,她的解释在她看来与狡辩无异。
判官的脸转向外面,漫不经心地伸出手够向面前的石桌。
骆蝉衣此时才注意到,桌上放着一只白玉碟子,上面盛着晶莹火红的干果,像是梅子干。
那只筋骨分明的手抓了几颗,继续送进嘴里一颗。
白无常朝着判官的方向走了两步,轻轻笑了笑:“大人,她也不是完全没有作用,要不是她,我们还没发现有一只鬼魂躲在奈何桥底下。”
黑无常横眼看向他:“没有她,鬼差们核对名单,早晚也会发现。”
白无常瘪了瘪嘴:“大人,念她是初犯……”
“念她是初犯,”黑无常冷酷地打断道:“打入无间受刑三天!”
骆蝉衣:“……”她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蔓延至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