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见却笑了,好像听到了一个荒唐的笑话,不怪她不信,以前连我自己都不信。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爱她,见不到她的每一天,我都想她发疯,那种揪心的疼时刻都在折磨我,我终于知道自己从前是怎么虐待她的。”
他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他立刻转开了脸,不想被旁人看到。
“你回去后,等于是第二条命,一定要好好珍惜,若再敢负她,我会让你生生世世再也找不到她。”
骆蝉衣说话的时候直视着他的眼睛,眼底深黝,脸上是无比郑重的神情,任谁也看不出她是在吹牛。
她有什么本事能控制他们的聚散,不过是欺负他摸不清状况,吓唬他几句罢了。
孙眠果然被唬住,立刻紧张地摇头:“不会,不会,我怎么会再负她,从前是我太混了。”
两个人便不再说什么,各自娴静地坐着,静听桥下河水流淌。
偶尔还有鬼差押着魂魄经过桥上,孙眠每每都会投去同情的目光,他已认定自己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又过了很久,甚至骆蝉衣有些犯困了,忽觉身边一阵幽风袭来,夹杂着脂粉淡淡的香气。
白无常落地成形,慢条斯理地整理一下衣袖。
孙眠见到他,仿佛是见到了“特赦令”一般,眼中冒出了白光,一下子从地上窜了起来:“白无常大人,我可以回去了吗?”
骆蝉衣也从地上起身,问白无常:“需要写个什么文书吗,还是我直接带回去?”
白无常指尖挑开眼前一缕刘海:“不是回去,是进去。”他下巴点了下远处方向。
所指向的是罗刹殿。
骆蝉衣不明所以:“什么意思?”心头立刻生起一种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阳寿已尽,准备一下投胎吧。”白无常看着孙眠,见惯了投胎转世,如同家常便饭一样,白无常的语气平平常常。
而孙眠听到这个消息,瞬间面色如土,脚下一软,一下子坠落几级桥梯,手忙脚乱地抓住了桥柱。
他目光惶惶,指甲死死抠着柱子,仿佛妄图抓住自己命运一样,青筋攥了起来,整条手臂颤抖着,身体也随之抖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骆蝉衣来到白无常面前,看着他的眼睛,震惊道:“你说他已尽,那他原本就该今天死?”
白无常点头:“差不多,醉酒,呛死在了水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