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绝依旧平躺着,怔愣地看着她,睫毛上都沾染了血,那双沉冽的眼眸竟显得有几分妖异:“你担心了?”
她移开目光:“你替我引开狼群,你要是就这样死了……我得多有负罪感。”
陆绝没再说话,支着手臂,慢慢撑起身体,眉头痛苦地不禁皱了起来。
骆蝉衣赶紧扶他一把,此时他坐起来,她才发现他身上的衣裳已经残破不堪,一块块碎布耷拉下来,露出里面皮开肉绽的血肉。
伤的这样重……
骆蝉衣不由回头看了眼地上的狼尸,心中起了疑惑:“你会功夫?”
这是不久前他问过她的话,有趣的是,现在轮到她问了。
猎户这时也从狼堆里走了过来,眼睛始终盯着陆绝。
面对骆蝉衣的疑问,陆绝目光微垂,莫名吞了下口水:
“它们不是我杀的,一开始它们是攻击我,但撕扯间狼群内开始内讧,后来相互撕咬在一起。”
“哦……”她点点头:“那还瞒巧的,最后刚好同归于尽。”
陆绝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扶着旁边的树慢慢站了起来。
骆蝉衣抬眼打量着陆绝,显然他说谎的功夫照她比还差得远,差到让人一眼就能戳穿的那种。
她不禁回想起从前的很多次,他每次都能在危机关头作出极其敏捷的反应,这绝对不是常人能做到的。
她又想起刚刚藏身的那个石洞,其实里面空间不小,装下两个人完全没问题。
她之前以为是陆绝当时太慌了,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可现在她有理由怀疑,他就是为了把她支开。
猎户走到陆绝面前,眼神中带着一种无法形容的东西,他看向他遍体鳞伤的身体:“你身上这伤得马上处理,我家就在山下……”
“皮外伤,不碍事。”陆绝转身走向一旁的草丛,把事先丢在里面的竹篓背在身上。
猎户也跟了过去,从胸膛里掏出了一个棕色小瓶子,递到陆绝面前:“这是创伤药,带上。”
陆绝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伸手接过:“多谢……”
“不必说,”猎户炯炯有神地看着他,声音忽然压低,听起来粗冽如砂:“我代我们老哥几人,还有福星镇的百姓谢过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