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蝉衣看过去:「这是?」
庞三爷微微掀开红布一角,只见下面是白灿灿的一排银锭子。
他看向他们,目光真诚道:「一点心意还望二位笑纳,这也是我二哥的意思,哦,就是沙虎县的县令,于公,这场及时雨救了沙虎县千家万户的百姓,于私,为了我的家事,也辛苦你们随我折腾这一遭……」
他倒是个仁义之人,骆蝉衣会心一笑:「是不是给的早了些,还没成事,哪有先收酬劳的道理。」
庞三爷一愣,惊讶地左右打量着着两人:「你们不是要走了?」
骆蝉衣微笑摇头:「此事了结尚早。」
她接着便和庞三爷说了他们在绣布后面发现的痕迹,以及接下来的打算,既然已经打草惊蛇,此时假意离开庞府,才是最好的选择。
庞三爷默默地听着,偶尔点几下头,直到听骆蝉衣说完,他酸楚又艰难地吞咽了一下。
「我以为,你们也像之前那些术士一样,觉得我病得厉害。」他缓缓抬眼,对着一层不染的天空眨了眨泛红的眼角。
庞三爷居然哭了!
骆蝉衣快速瞥了眼陆绝,只觉不可思议。
虽然他确实很惨,不仅要承受妻子的背叛,还要承担被人看作精神失常的病人,只有今日,终于被人理解了一次。
但他这把年纪,可以做她和陆绝的爹了,一张沧桑的脸拼命压抑着辛酸的泪水,委屈巴巴像个孩子,让人觉得又可怜又有点好笑,看来确实是个十分感性的人。
骆蝉衣安慰道:「庞三爷,你放心,我们是站在你这边的。」
庞三爷感激地点头,清了清嗓子:「那二位准备在哪落脚啊?不会还去大满家吧,她家里那么多人……」
她与陆绝对视了一眼,显然彼此都没有答案。
这个问题他们还没想过,骆蝉衣从小就是过苦日子的,对吃住都没什么讲究,陆绝更是如此。
庞三爷看明白了,于是像是逮住了什么机会,微红的双眼忽然一亮:「你们去住鸿云客栈吧,掌柜的是我朋友,你们去了,别说怠慢了,一定打板把你们二位供起来!」
他说着从腰间抓下一个玉佩,当做信物塞给了陆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