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却不约而同,一个个都提前过来,一个说就算自己下跪,也不能把东西还回去。
另一个说尽管拒绝吧,只有被拒绝了才能让庞三爷彻底安心,而她现在就要把那鬼物拿走。
陆绝此时也走到骆蝉衣身边,庞夫人的意图如此偏激执拗,他担心她会硬来,怕是骆蝉衣抵挡不住。
好在庞夫人站在他们面前,并没有什么过激的举动,只是越过他们,静静看着那箱子。
呆呆伫立了半晌,她才缓缓收回目光,转身走向窗子的方向。
「事到如今,不妨和你们说个故事听吧。」
「有个少年,家境富足,长辈疼爱,从小便养成了他放浪不羁的性情,平日里任性妄为。」
庞夫人站在窗边,慢慢拉上窗帘,午后的阳光一点点被阴影吞没,满室顷刻间暗了下来。
陆绝与骆蝉衣不知道她要干什么,目光紧紧盯着她。
「有一日,一个姑娘戴着三尺白绫找上府来,说少年坏了她的贞操,要么嫁娶,要么便吊死在宅门之上。」
「书香门户出了这般事,这家老爷只觉颜面扫地,将少年打了一通勒令他娶了那姑娘,并准备操办喜事,可那少年却桀骜不驯,非但不从,还决口否认自己做过。」
「老爷只恨自己养了一个混账无用,敢做不敢当的儿子,一气之下又是一顿打。少年被关进暗无天日的仓房,只丢给他一个骨哨,只要他敢于认错,便放他出来。可是整整关了三天,那哨子都没有响过。」
「第四天,人们打开仓门,天热炎热,那少年的身体已经发臭了,他被关进去的当天就撞墙了。」
骆蝉衣愣着看庞夫人,跟随着她的脚步一点点靠近,她也木然地转眼看向那个箱子。
庞夫人在箱子面前站定,抚着衣裙慢慢蹲了下来,痛心地沉下一口气:「能逼一个人走上绝路,该是受了多大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