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和七九什么时候可以回去?”白承意问安锦绣:“朕一定不再让人打他们了。”
安锦绣说:“先让他们养好伤,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哦,”白承意低头揪着自己的手指,这是他一个人侍着时,常干的事。
安锦绣伸手替儿子理了理头发,“个子长高了,应该要更懂事了才行,圣上,”安锦绣跟白承意道:“我以后除了指望圣上,还能再指望谁呢?”
白承意把头靠在了安锦绣的肩头,直到这时,小皇帝才问安锦绣道:“母后,什么叫朕的江山还没有坐稳?”
安锦绣道:“圣上还能相信我的话吗?”
“是大哥还是五哥?”白承意说道:“太师跟朕说过,他们都有资格坐朕的龙椅。”
“所以他让圣上要防着他们?”
白承意点头。
“人心难测,”安锦绣低声道:“圣上,你就学着如何看透人心吧。”
“大哥小时候还抱过朕,”白承意说:“四哥罚我的时候,五哥还替朕求过情。”
安锦绣摸着白承意的头。
“母后,朕不开心,”白承意在安锦绣的耳边说道:“朕想父皇。”
小花厅里,一时间没有了人声。
白承意看着开着的窗户,窗外的庭院里,雨把枝头上的花都打落在地上,地上的积水里,很快就飘上了一层落花。“花都落了,”白承意开口跟安锦绣道。
“入秋了,”安锦绣说:“不下这场雨,这些花也总是要落的。”
“就好像人一定会死一样?”
“圣上啊,”安锦绣将白承意揽在了怀里,轻声叹道:“没有谁能陪着圣上一辈子的,先皇没办法,我也……”
“母后!”白承意不让安锦绣把话说完,小声叫道:“我不要听!”
“以后圣上会有自己的家的,”安锦绣小声道。
白承意看着落着雨的窗外,不再肉嘟嘟的小脸上闪过一丝倔强,小皇帝有满腹的心事,却不愿再说话,只将头靠在安锦绣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