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里一次又一次的问自己,为什么有些穿越者能很好的适应穿越后的生活,她却不能。
她听见自己清晰的回答。
人与人是不同的,有些人喜欢功成名就,有些人喜欢青史留名,有些人喜欢闲云野鹤。
而她,她怎么能那么心安理得的融入这个时代呢?
她见惯了科技发达,见惯了一个远比现在更平等的世界,那时的她远比现在更自由。
她见过了昆仑的雪,塞北的砂,江南的烟柳,看过长安的兵马俑与朝歌的遗迹,也去过了异国他乡,见过教堂与白鸽,大笨钟与古堡……
她既见过了世面,又怎能甘心抬头看见的不过是一指窄窄的天,又怎甘心垂首为他人束于这方寸之间。
她的三观已定型,难以更改。
她由来认为,女子与男子一般无二,生来为人,应当享有人的最基本的权力。
可在这男尊女卑的时代,面对着天下大势,她又能做什么呢。
就算她觉得,女子并不是生来就是为了要嫁与谁为妻,并不该被一次又一次的推上相同的道路。
就算她觉得,让愿意风花雪月的人风花雪月,让愿意星辰大海的人星辰大海就很好。
就算她觉得,她读书识字,是为了明理,是为了开阔眼界,而不是为了伺候一个男人。
因她爱她自己,她尊重自己独立的人格,所以抗拒着这一切。
但她知道,她什么都做不了。
她不过是车轮前的一只螳螂罢了。
正因为她清醒而通透的意识到这一切,所以她无法坦然的接受这一切,无法放任自己发自内心的接受这个时代的同化。
她带着现代人的思想,误入错位时空,不合时宜的痛苦的生活在古代。
每一日,都在苦熬。
苦熬啊。
一声幽幽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