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经常和我们说一句话,‘既然你选择了握紧手中的剑,就要有被剑砍下头颅的觉悟’,我一直牢记在心,从始至终不敢有一点点的忘记。”
“我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躺在那里的,不是有着觉悟的我。”
她抬起头,倔犟而又软弱。
“为什么会是她呢?持剑的人是我,主导参加这次围剿的也是我,站在最前面的人是我,身为姐姐的人,也是我啊。”
“我觉得,很没有理由,对,就一点根据都没有,凭什么是她?为什么会是她?”
……
“这是执念。”
林奇的情绪平静了下来,他将一颗石子轻轻掷了出去,石子在小湖上跳跃几步,才噗通落水。
“从那一天开始,这就是一道执念。它就像是一道无法迈过的大山,直接砸在了我和林妤的面前,拦住了我们所有的去路。”
“心有魔障,怨念难除。”
“回去之后,我喝了很多的酒,可是越喝,我就越清醒,我能看出来,我姐姐眼中那从来不曾消散的执念是什么。”
“她没有怪任何人,她在怪自己。”
“她没有哭的撕心裂肺,也没有嚎叫的痛苦不已,她的眼神太平静了,平静地,就好像找到了错误的源头。”
“可是,这是错的,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妹妹,不可能再失去一个姐姐。”
“从那天之后,我再也没有碰过酒。”
……
“我知道他为什么戒酒,他怕,他怕每次看到酒的时候,都会想起我那时的样子。”
林妤手指交叉,轻轻说道。
“一个双目空洞的姐姐,一个自我折磨的废物。”
“也许是因为他见不得我这副难看的模样,所以,他放下了酒坛,走到了我的面前。”
“他只说了一句话,一句很简单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