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保长指着苏瑾对周心儿的丈夫沈兴旺问道,“这位姑娘是?”
沈兴旺连忙介绍道,“大保长,这是我们的恩人。心儿落水被救上来以后就没有了呼吸,是这位仙姑施以援手,用仙法将心儿从阎王爷那边又给硬拽了回来!”
保长夫人听罢,连忙跪下来要给恩人磕头。苏瑾有了经验,连忙伸手阻拦,将她直接搀扶到床榻旁边,解释道,“不是什么仙法,是急救法,心儿姑娘当时并没有死,只是被水呛得背过了气。”
大保长瞧着苏瑾的表情有些古怪。他见苏瑾看向了自己这边,脸色突然一变,笑意满满地迎了上去,将她引去厅堂之中,奉为上宾。大保长对着苏瑾客套了几句感谢,然后问道,“仙姑的大恩大德,我们一家都没齿难忘。敢问仙姑,接下来要仙游何处啊?”
苏瑾面露难色,她当然听出了大保长的逐客令,但是如今街上的形式十分的乱,自己对城中的情况也并不熟悉,原本自己循着人群,在街上边走边打听,兴许还能在天黑之前找到道观落脚,然后顺利问出回现代的方法。可是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了。刚刚跟着沈兴旺一路跑过来,发现这附近十分的荒凉。因为士兵的巡查,方圆十几里的街道上,别说是行人车马了,就连酒肆茶楼,都关门的关门,歇业的歇业,如今自己就这么和他们分开,路上连个问路的人都见不着。
思索再三,苏瑾也还是不愿意强人所难,于是她决定直接问明路线,抓紧时间赶路过去,“我想要去道观,不知该怎么走。”
大保长点点头,问道,“城中道观众多,不知仙姑想要去的哪一座?”
众多?苏瑾响起了沐春曾经提到过的那个供奉着真武大帝的道观,好像叫什么什么殿来着,于是她试探着问道,“有没有叫什么殿的一个道观,供奉的是真武大帝。”
“仙姑说的是否是城中的玄帝行祠,佑圣真君殿?”
“对对对,”苏瑾激动地挥动着手,就是这个名字,“我想要去这座佑圣真君殿,不知道离这里远不远,我今日能不能赶得过去。”
这时,一直在屋内照看周心儿的保长夫人走了出来,接着苏瑾的话回答道,“仙姑要去佑圣真君殿呀,哎呀,这佑圣真君殿离我们这里还挺远的。佑圣真君殿在城东口,咱们村子在城西,若是往常,我让家里小子架着牛车送你一程,有个半日就能到了,定能赶在天黑之前将你送进道观的山门之内,可是这两日街上都是巡查的士兵,到了夜晚还要宵禁,咱们这里离着军营又近,巡查的士兵比其他地方多了好几倍不止,特别是一早一晚的时候,外面都是兵,路根本不好走。”
保长夫人的话提醒了大保长,他看着苏瑾,直接了当地问道,“敢问仙姑,是否有公凭?”
公凭?这个问题正好戳中苏瑾的软肋,她瞧着大保长夫妇,犹犹豫豫不知该不该实话实说。现在街上查得都十分严格,没有公凭不仅寸步难行,还要被抓去严刑拷问。估计大保长也担心苏瑾会给他们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吧。
“爹爹,阿娘,郎中请来了。”就在苏瑾手足无措的时候,那个叫周民彦的少年带着郎中走了进来。他的话打断了此刻的尴尬,众人一起朝着他们瞧了过去。
保长夫人连忙领着郎中往里屋走,里屋的沈兴旺也赶紧迎了出来。保长夫人突然拉住儿子,低声问道,“怎么这么快就请来了?”
周民彦冲着母亲笑道,“吴郎中被请去了军营治病,我刚
出二里坡就遇见了,就直接给请来了。”
“哟,军爷生病啦?”
“说是营中将军头疼,谁知道呢……”
坐在厅堂上大保长用力咳嗽了一声,提醒着自己的儿子和老婆要谨言慎行,保长夫人立即不再说话,她伸手拍了一下儿子的背,指了指厅中的苏瑾,然后自己快步走到周心儿床边,等候着郎中看诊的结果。
周民彦明白母亲的意思,也听了些对于苏瑾的传闻,他对眼前这个神秘又美丽的女人也十分的好奇。进门的时候,他听见了父亲在逼问苏瑾公凭的事情,连忙走到大保长面前,帮着苏瑾说道,“爹爹,仙姑怎么会有公凭呢,您糊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