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舜深吸一口气，坦然坐地，挥袖擦拭掉口鼻间的血渍，浑然不理会正在不断侵蚀他全身上下的死气。
太上教主皱眉沉吟许久，忽然道：“你若打算以命相搏，那也别怪我立刻毁了这衍山上所有生灵！”
帝舜眼瞳一眯，目光中涌动挣扎和杀机，许久才沙哑道：“恐怕你办不到。”
太上教主笑了，双手负背，悠悠望着远处天穹，道：“你可要再试一试？”
帝舜抬头，凝视太上教主的身影许久，色最终变得暗淡，犹如被人抽空了全身所有的力气，深深叹了口气，怔然不言。
“对我而言，杀不是杀你们，意义都已不重要，我心中所要的，也不是你们能够理解，或许伏羲在这里的话，就会明白我的心思，可惜，他如今并不在这衍山上。”
太上教主重新踱步，踏上了石径尽头，来到了衍山之巅。
他就那样随意立在那，宽大的黑衣在风中猎猎响，身影犹如不真实般，看似存在，实则渺渺若天道，无迹可寻。
帝舜浑身完全被一股死气覆盖，面容枯槁，他已再没有力量去阻挡眼前这一切。
哪怕一丝的力量也没有。
这让帝舜心中也不禁涌起一抹无法挥去的悲怆。
太上教主亲自前来，于衍山之中如入无人之境，这若是挑衅，那就是天大的挑衅，这若是羞辱，就是彻骨的羞辱！
衍山从开创至今，何曾经历过这等事情？
没有！
帝舜不畏惧一死，可他同样也清楚，若自己以命相搏，这太上教主必然真的敢对衍山上其他一些弟子下毒手！
这才是最让帝舜悲怆的根源所在。
心有所顾忌，已等于画地为牢！
忽然，一道沉浑威严的声音在天穹上响起——“师兄不在，不代表这衍山便可以让你随意行走。”
嗡！
也就在声音刚传出那一刹，整个衍山倏然释放出一股奇异的波动，能够清楚看见，山脚下，每一道岩石缝隙中都泛起一道道秘繁密的符号，若沉寂的星光，在这一刻骤然亮起。
山体上，那飞瀑流泉、葳蕤草木、药奇珍、雾霭气流……一切的景象都倏然化为符文图案，霞炽盛，翩跹腾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