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静媛心中凛然,赶紧低下头去,轻轻的道:“大爷,奴婢只是…………”
“啪”!的一声,大当家的手重重的拍在茶几上,慢慢的道:“二十八号,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要跟爷分庭抗礼了吗?”话虽说得慢,但是已经满是寒意。
“奴婢不敢!奴…………”
没等徐静媛说完,大当家厉声打断了她的话道:“放屁!你不敢?还有你不敢的吗?”说着一指两个打手道:“你们俩,把她绑到刑床上面去!我看出来了,她是活腻味了!”
当徐静媛被两个打手架起的一瞬间,她才真切的又感到了那令人窒息的恐惧,脑子里嗡的一声,浑身都剧烈的颤抖起来,想说话,但是咽喉像是堵了一个大疙瘩,嘴唇哆嗦着,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泪水刷的流了出来。
也许是被完全吓懵了,虽然心中骇到了极点,却没有一丝的挣扎,就那么软软的被面朝下紧紧绑在了刑床之上。
随着捆绑身体的绳索逐条收紧,徐静媛的意识渐渐从空白变得清晰起来。似乎闻到了一股强烈的令人作呕的血腥味。突然,她惊骇的发现博士房中那只像冰柜似的容器出现在捆绑自己的刑床之下!十一号静静的漂浮在那已经变得有些浑浊的福尔马林溶液中。黑黑的,长长的头发漂浮在液面上,挡住了她的脸。
徐静媛似乎可以透过那密密麻麻的黑发,看到下面那张恐怖的脸——皮肤褶皱收缩成一道道深深的纹路,像山魈的脸。嘴唇因为收缩,露出里面白森森的牙齿。只剩下了眼白眼球,高高的突出眼窝。
‘头发!千万不要飘走啊!别让那张恐怖的脸露出来吧…………’徐静媛心中默念,但是,越是害怕真的看到那张脸,越觉得柜子里的十一号慢慢抬起了手,似乎要自己把挡在面前的头发拨开似的。
“啊”的一声大叫,徐静媛被从极度的恐惧产生的暂时思维休克中惊醒过来。再看时,床下却哪里还有什么装着十一号的防腐箱?
一团破布已经近在眼前了。徐静媛猛的浑身绷紧,不顾一切的一边摇头躲避着那正要塞进自己口中的布团,一边大声的冲外屋喊着:“大爷,等等,等等。奴婢有话说,就两句!大爷,求您,奴…………”
话没说完,头就被强行的按住,一只手伸到她下巴处,用力一捏她的两颊,在她疼得不得不张开嘴的一瞬间,那团破布狠狠的塞进了她的嘴里。随即,一条黑色的宽皮带,由前到后勒在她的嘴上,并在脑后系了起来。
尽管已经吓得肝胆俱裂,但是,她还是感觉到了自己下身的热流,终于害怕得小便失禁了。同时,泪水完全模糊了视线,嗓子里发出一声声呜呜的悲鸣。耳中已经听到博士放置解剖用具的小推车被抬进了刑床所在的浅池之中,咣当一声被放在地上,上面的那些叫人毛骨悚然的器具发出瘆人的哗啦一声。
“慢着点儿你们俩。把博士爷的工具摔坏了扣你们工资啊!”大当家低沉的声音出现在耳边。
徐静媛拼命晃动着身体,头艰难的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用尽全力的发出嗯嗯呜呜的声音。
冯薇薇也被两个打手暂时拖到刑房之中,跪在门口。此时,似乎突然冒出了一股勇气,跪行着来到大当家身边,一把抱住了大当家的腿,哭着求道:“大爷,呜呜呜…………贱奴求求您了,放了她…………放了她好么?她才刚来不久,不懂规矩,您就饶了她这一次吧…………呜呜呜,她还能给您挣好多好多钱呢。贱奴求您了,贱奴给您磕头了…………”说着,趴在地上,咚咚咚的磕起头来。
大当家本已经走向对面的一排椅子,被冯薇薇一抱,突然站住了。低头看了看冯薇薇,又仰起头望着天花板。良久,回身朝博士摆了摆手,拉过一把椅子,来到徐静媛面前坐下,对左右的服务生吩咐道:“先把她的嘴松开,爷听听她有什么话说。”
随着口中的布团被抻出,徐静媛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边哭边道:“大爷饶命啊,饶了奴婢吧。奴婢…………奴婢今后一定更加努力的接客,给…………给您赚钱的。”
“以后还敢不敢多事了?”大当家幽幽的问道。说实话,现在他还真有些舍不得就这么杀了徐静媛。
直到此刻,徐静媛一颗心才算落地,知道这次是死不了了。但是心里面还是空空的,有种感觉:自己费了这么多的劲,冒了这么大的风险,最终什么都没有改变,包括自己将来的命运在内!不一会儿,三号就会被挑断全身的肌腱,软软的躺在这刑床上面,被各种匪夷所思,残酷至极的酷刑折磨致死。而不远的将来,或许三年或许五年,自己还是会拖着被蹂躏的再没人愿意花钱取乐的身子,被放到这里…………
想着想着,一种极度的失落感和深深的绝望迅速代替了心中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