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间,男人冲着百里辛轻轻颔首,接着在身边人的招呼下收回视线目不斜视地走进了费家大厅。
客人依旧断断续续从外面进场,百里辛拉上窗帘走到衣柜前。
他并没有穿费家为自己准备的白西装,而是换上了昨晚帝迦为自己买的那件白西装。
西装的造型其实都差不多,有的也只是细节上的细小差别而已,如果不仔细看有些人根本发现不了。
对着镜子整理好衣服和头发,百里辛推门走出了卧室。
开门的一瞬间,大厅里的喧闹立刻传入了百里辛耳中。
他并没有急着下楼,而是径直走到了三楼走廊尽头,大壮的房间门前。
敲了敲门,房间里面无人应答。
百里辛又试着推了推门,大壮的房门没有上锁,百里辛只是一拧就拧开了房门。
大壮的房间开着灯,百里辛走进去,他的房间空无一人。
房间里的角角落落都整理得干干净净,鞋架上只有几双没有使用的一次性拖鞋,床褥崭新,衣架上也没有什么衣服。
就仿佛从来没有人入住过这里似的。
百里辛只是扫了一眼后就径直走到了那幅油画面前。
简洁纯白的墙壁上就这么一副画挂着,如果不是画面整体的颜色是同样淡色系的金色,那这幅画摆在这里会十分突兀。
记忆丢失的那几个小时里,他记得最后一件事情就是站在这幅画的面前。
当时他发现了这幅画的落款是“翟透”的,而这幅画和费一诺密室里的那幅《玫瑰少年》是出自一人之手。
这是一幅麦田图。
黄澄澄的成熟麦田之中,一黑一白两个稻草人背对着他们而站,在其中白色稻草人的后背上还有一个图腾。大体轮廓是圆形,圆形里面隐隐约约是一只眼睛。
他专注看画的时候,还发现这两个稻草人动了一下。
之后发生了什么他就完全不记得。
当时和他同时在场的还有大壮三人,也不知道他们三个现在在什么地方,是不是在一楼宴会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