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章氏,见她眼皮跳了跳,又继续往下说:“我既和郡主相安无事,宋家哪里来的赔礼一说?送了这样贵重的镯子到母亲面前,倒真像是我与郡主闹将起来,受了委屈。闪舞.母亲,这难道不是居心叵测?”
“你”
章氏手指虚空指向魏鸾:“你如今牙尖嘴利,哪里还有一点贵女的样子!”
贵女?
章氏如今也是糊涂了。
近些时日,一连串的打击,真是叫她再也硬气不起来了吗?
世家贵女,从来就不是她当得起的四个字。
“并不是我如何强词夺理,而是实情便是如此。”魏鸾又蹲身,施施然拜下去,“另有一宗,我实在不懂。元乐郡主到齐州的事,母亲从不知晓吗?”
章氏说不知:“我上哪里知道,怎么,你这话的意思,是连我一并疑了?”
“我自然是不敢的。”魏鸾嘴上说着不敢,眼神却分明透露出不屑一顾来,“只是觉得巧合极了。”
章氏嗤鼻:“你眼下嘴硬,我也拿你没办法,只是你这样的心性,到底还是年纪小,没经历过事儿,处处逞强好胜的。你老想着,有父兄护着,还有齐王护着,谁也拿你没办法”她又摇头叹息,“先前你爹叫你安心思过,叫你去读书,你安心读书了吗?我瞧你这个样子,也不像是静下心的。这阵子别出门了,我会叫沅寿日日去问你的功课,你也该安静几天。”
她倒不如直接说,她在外头惹是生非的,也该安分守己几天,好好地思过。
话说的好听,办的事儿却从来不够漂亮。
魏鸾最近其实觉得奇怪得很,明明从前很多事,章氏能做的不动声色,她们兄妹三个吃了亏或是受了委屈,也没法子直接同爹说。
可是章氏最近
“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母亲这是要禁我的足?”她反问出声,又想起沅寿,便哦了一嗓子,“忘了回母亲,也是我忙糊涂了。母亲既提起沅寿,我倒想起来了。方才还说呢,她也是母亲跟前最得脸的奴才了,母亲是当家主母,又一向爱说规矩,怎么沅寿如今办事却不肯守着规矩二字了?”
她那副架势,看起来是不会服气的了。
章氏原本也就没指望她乖乖听话:“沅寿是如何不规矩的?”
“她言辞无状,冲撞我的乳娘,这算不算?”魏鸾面上闪过桀骜,“齐娘是我乳母,爹都很抬举她,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沅寿也能冲她叫嚣了?”
章氏果然变了脸。
于是魏鸾知道,那天发生的事情,章氏一定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