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鸾幽幽长叹。
她是招惹吗?
她从没想过要主动招惹章氏的。
大家住在一个宅子里,相安无事的过日子,岂不是最好不过的?
倘或不是章氏步步相逼,她何尝愿意与章氏闹成这样。
秦令歆临走前,还特意留下话,要她防着宋宁连秦令歆都一时看得出,宋宁真不是个叫人省心的,只怕以后的麻烦事还很多,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那她今天又是为了什么呢?
其实魏鸾也说不上来。
真的只是话赶话,就说到了那儿。
又或者,潜意识里,她是希望章氏与她撕破脸的。
那怪不了她
“她是不是真的病的十分厉害,我心里有数,你们两个也心里明镜儿似的。她的病从何而来,更没人比我知道的详细”她拖长了音,把手拿开些,斜了眼风扫过尤珠那张清秀的脸,“其实你说,从一开始到现在,是谁在招惹谁呢?我有时候总在想,她是做长辈的,原本我一辈子碍不着她,怎么就要做到这地步。”
说完了,她又把视线调回来,重放在了那片竹林上。
魏鸾略一抬手,素手指尖的方向,正是竹林那里:“你瞧,郁郁葱葱,如今春暖,它们长的也正好,原本一切都该是生机蓬勃的模样,一切都该是最好的模样,可是一切,都不是我破坏的。”
破坏了一切景致的那个人,是章氏。
尤珠心一沉:“姑娘想对夫人做什么?”
魏鸾摇头:“我能对她做什么呢?其实说到底,我有顾忌,她没有,是以她能够肆意揉搓我和姐姐,我能够反击的,却很少。便是一时拿住了她的把柄,她大概也是有恃无恐的。”
她做了深呼吸状:“她真是个很精明能干的人,或许会一时被困住,却不会一世都叫困住。她知道我永远顾忌着魏家,只要我一日顾忌,就一日不能真正拿她怎么样。她做的很多事,真拿了她去送官,有黎晏在,她这一辈子也不要想好过了,但尤珠,你说我能干吗?”
不是不能,是从来不愿。
而章氏就是太清楚这一点,才从来有恃无恐。
尤珠眸色一暗,摇了摇头:“可是姑娘这样争一时意气,只会带了更多的麻烦。我知道姑娘不想一味忍让,越发叫上房院得意上脸,尤其当姑娘好欺负,随意揉搓,但眼下这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