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生来蠢钝,便如宋宜。
她懒得多说什么,打开了宋宜钳制着她的那只手,略一提裙摆就下了台阶。
可等她步下去,回过头发现宋宜站在那里并没有挪动时,咦了声:“姐姐,齐王殿下都说了,不要去打扰阿鸾养病,你不走吗?”
她歪头看宋宜,宋宜却莫名心悸。
明明是最无辜澄明的一双眼,她如今却不敢多看了。
而说魏鸾那里,这一日原本是醒着的,见了黎晏一回,气息虽然弱,但还算勉强能支撑。
周谌说不能总这样不见天日,便叫人挪了贵妃榻在清乐院中,当珠和尤珠扶着她到院中坐了下来。
魏鸾缓了口气,打发了两个丫头各自忙去,独留了周谌在身旁。
丫头原是没多想的,她说有了胃口,想吃糯哝的糕点,她们便欢喜的什么似的,一溜烟跑去弄吃的了。
周谌站在旁边,摇了摇头:“两个姑娘都是真心实意担忧二姑娘,魏老爷这几日也没少发愁,倘或将来真相给他们知道了,岂不寒了他们关切二姑娘的这颗心?”
魏鸾笑,却显得有些惨淡:“我知道这是下下策,也是为难了周太医,这几日还要在魏家住着。分明也没有病,却还要装模作样的诊脉开方子。”
她深吸了口气:“黎晏有跟你说过什么吗?”
周谌摇头说没有:“殿下只是吩咐了,下药的时候把分量再三的称,倘或伤了二姑娘底子,是不会饶了我的。”
魏鸾便更觉得过意不去。
是了,这场病,打从一开始,原就是她自己装出来的。
而为了逼真,她叫周谌给她开了药,几服药吃下去,便真是个受惊心悸的症状,即便是当日魏业和章氏起了疑心,不愿意听周谌的,要从外头请了大夫入府来给她诊脉,结果也是一样的。
她脉象虚弱无力,但却实在找不出诱因,只能归为邪祟一说而已。
至于弘珈大师那里
魏鸾到底不放心,略抿了抿唇:“黎晏真的能说服弘珈大师?我知道他是得道高僧,这样的人,怕不好说动的吧?这种事,在他们眼里,该是对佛祖大不敬才对。”
“二姑娘只管宽心,”周谌劝了两句,“殿下既说了他有办法,就一定能叫大师松口,不然这阵子二姑娘受的苦,岂不白受了?”
虽然是装病,可药却是实打实进了她肚子里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