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期面色一沉:“故弄玄虚。”
看样子,他也参透了其中深意。
黎晏盯着他多看了两眼,不得不承认,若不提魏子期素日里对他的态度有多不好,这个人,还是十分聪慧可交的。
他长了十几岁,最厌恶的便是与愚笨蠢钝之辈打交道,话说个三五遍,人家就是听不懂,还要反过来问你,您这是想说什么呢?
那样的人,没趣极了,从前遇上过那么一两个,后来渐次交情都淡了,再过些年头,索性就不来往了。
而魏子期或许这些年间,自己还愿意与他走动,即便大多时候是不欢而散,但却从没有生出彻底断了往来的心思,不只是因为他是阿鸾的大哥,更多的,是这个人,的确可交。
黎晏那声嗤笑收了回去,闷声点了点眼前的桌案:“这样的人家,心思也算是歹毒了。这些年大包大揽,在湖州一家独大,我从前还想着,这得多有本事,支撑这么大的家业,又经久不衰,从前没打过交道,这趟来湖州,我原以为,总能见识见识,却没成想”
那种不屑,是打心眼儿里散发出来的,然后透过黎晏的一双眼,一览无遗。
魏鸾听的云山雾绕,到底不理解这其中深意,瞧他这幅模样,倒像是谁激怒了他一样,大为不解:“你这是怎么了?好好的说起陈家,怎么这幅语气和神态?”
黎晏摇头:“你真不明白陈家为什么把雅间布局弄成这样子吗?”
魏鸾一味的摇头,又想了想,哦了声:“茶肆酒楼原本就是人家说话的去处,陈家或许只是”
可是说了一半就说不下去了。
陈家只是想怎么样呢?推波助澜?他又为什么要推波助澜呢?
人说谣言止于智者,很多时候,众口铄金,流言蜚语是最能伤人,甚至能够杀人的。
陈家存了心叫一些流言散播,甚至希望更多的人听到,又是什么样的心思和心肠?
魏鸾脸色这才变得难看起来:“你知道是为什么?”
黎晏说对,又随手指了指魏子期:“很显然,你大哥也明白了。”
魏鸾侧目望过去,扬声叫大哥:“陈家这是要干什么?”
“无非是想搅的湖州不安宁,各家撕破脸闹起来,他们坐收渔利而已。”魏子期幽幽的叹了口气,“从前就是这样的,只是你年纪小”他拖了尾音去看黎晏,“陈家离开京城时,我记得您只有三岁,当然不记得陈家从前做过的那些事,自然了,您是尊贵无比的人,便是记事儿了,也未必把小小的陈家放在眼里,是以他们家私下的那些龌龊手段,你自然就更不知道了。”
他深吸口气,面上露出深恶痛绝来:“所以您刚才说,从前以为陈家本事大,总能叫您好好见识一番,这话,其实不然。”
原来陈家从前就是不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