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面说,一面去看黎晏:“你不觉得奇怪吗?天色已晚,一位姑娘,如何一个人走在街上,又刚好碰上了陈昱卿。寻常人家的姑娘,暮色昏黄时候,也该归家了,别说妙龄女子,就是已经成了家的妇人,要到地里去做活,也没有那么晚了,一个人回去的,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奇怪是当然的,从一开始他们就怀疑了那姑娘有问题,只是找不到人,连查都无从下手。
何况那天天实在是晚了,路上行人不多,也没什么人看见,要说看见了,也就只有孙昶、得宝、陈家两个小厮以及那姑娘自己了。
陈家两个小厮说话一定向着陈家,得宝的话却又一定向着孙昶,其实要怎么说,都不可信,信了谁的,都会落人话柄,招人口舌是非,最好的法子,就是找到那姑娘,听她是怎么说。
况且这个听,还不是一味的听,总要先查过,倘或确实没问题,那她的话,不偏不向,自然可信,即便是记恨陈昱卿,话里话外偏帮了孙昶,那也是陈昱卿自作自受罢了。
想通了这些,黎晏面色才稍稍舒缓了些:“赵隼!”
赵隼一直守在靠近门口的方向,知道主子们有话说,又没有叫他,他自然不会凑上前去听不该听的,眼下黎晏真正叫了,一旁魏鸾又没再拦着,他才几乎小跑着近前去:“主子,您要什么?”
“你派两个人,到孙家去一趟,传了得宝到湖州来,一路昼夜兼程,别耽搁,”他说完了,想起什么,又添两句,“到知府衙门去告诉杜启崖一声,就说得宝是我要悄悄传来的证人,让他在府衙的监牢里,挨着孙昶那一间预备好了,要是有漏了消息,我便只去找他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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