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怪了。
张氏老家既然早就没了人,她出城干什么?且一去半个月的时间……
方才大堂之上,张氏说的那些话,赵隼记忆犹新,在张氏的心里,应当没有什么比周锦更重要的才对,她为什么会丢下周锦一个人在陈家,跑出城去呢?
……
赵隼是叫人把周余送进了县衙大牢中关押起来的,他知道黎晏离开之前会叮嘱好杜启崖,故而就没再露面,横竖杜启崖自己会有分寸,也不敢把周余或是张氏给弄死了,这位知府大人好不容易才能抽身出来,饶是这样,到今日他都没能彻底打消了他主子心中的怀疑,是以杜启崖只会更加小心谨慎,不会叫周余和张氏出丁点儿差错,不然后果全要他来担着。
那头安置妥了周余,赵隼自个儿疾步回客栈去。
周余松口吐出的这个线索,很是紧要。
见到黎晏那会儿,赵隼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为着路上走得快,这会子见了人,忙着行礼请安,但等站直起身来,却又连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
黎晏又是好笑又是好气:“你是齐王府的大总管,平素什么阵仗没见过,不也都是四平八稳的,怎么今次跟着我到湖州来一趟,却每每表现出急切和毛躁呢?”
上回是走路不长眼的撞了人,今天又是这样失态的大口喘气回不了话,赵隼挠了挠后脑勺,就打算去请罪的。
魏鸾欸了一声:“他一定是从县衙走得急,你不体谅他,怎么还要怪罪呢?”她一面说,一面指了指面前的茶杯,“你倒杯水,顺口气再回话吧。”
黎晏本来也不是真生气,只是有些许的恼他这样不争气而已,加上魏鸾还要从旁替赵隼说好话,那他就自然更没了气性了。
赵隼虽不至于感恩戴德,毕竟知道黎晏不会真为了这些小事生他的气,但魏鸾近来总是有意无意的帮他说上几句话,他倒也知道领情和感恩。
他站在那里看黎晏,见黎晏不动声色的别开脸不再看自己,才敢上了手去倒了杯水来吃。
一杯水下了肚,那股子劲儿果然缓下来好些。
魏鸾是看他气儿顺了,才跟着开口问:“是从周余嘴里听到了什么吗?这样神色匆匆的。”
赵隼把茶杯重又搁回了桌上去,又一面回魏鸾的话说了个是,也不多做犹豫和耽误,把周余回的那些话,与黎晏他们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果不其然,黎晏和魏鸾兄妹纷纷蹙眉:“这个张氏的来龙去脉,你有没有弄弄清楚?”
最早的时候,其实赵隼也安排了人去查,但没那么快查清楚,这会子黎晏问,他就只能摇头:“还得查,事发突然,奴才知道要安排人去调查张氏的来龙去脉,还有近些时日都接触过什么人,但到现在还没消息,要不是周余说她半年前离开过湖州,奴才真不知道……”
黎晏也不会为这个为难他,事发突然这是事实,赵隼能打发了人去调查张氏,已经做得很好了。
他反手摩挲着下巴,挑眉看向魏子期:“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