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堂木在郭闵安的手上过了个转儿,倏尔重重拍响,那声音便立刺穿了众人的耳。
刘子旺下意识的又跪下去,郭闵安一挑眉:“堂下所跪,可是三十里当掌柜刘子旺,所为乃元乐郡主玉佩丢失一案而来?”
其实从前府衙审案,大多是许百姓围观的,是以刘子旺也晓得,这就像是走个过场一样,便连声应了是。
郭闵安将惊堂木放回原处去,冷眼看着他:“这玉佩,确实是元乐郡主之物。”
刘子旺一时心情复杂,也说不上是高兴或是不高兴,但庆幸确实真的。
他一口口水干巴巴的吞咽下去:“那草民那两千两银子……”
果然是商人本性。
郭闵安冷笑一声:“你要说不清楚这东西从何而来,从何人手中得来,你连这府衙大门都走不出去,还惦记着你的两千两银子?”
刘子旺登时怔住。
不对啊,这和先前的态度,截然不同了啊?
先前郭闵安未到齐王府去的时候,分明也不是这样的态度,更不是这样的说辞,怎么从齐王府一回来,他倒成了那个嫌犯似的。
刘子旺叫大人,一时有些吞吞吐吐的:“草民刚才不是已经说的很清楚,这东西是草民两千两银子得来的,人家拿到当铺做的死当,这……这跟草民可没关系吧?草民白损失了两千两银子,现在都不知道上哪里找补回来,您怎么说,草民许是连这府衙大门都走不出去呢?”
“你说是有人拿到你当铺中当掉的,那本官问你,你可知这东西,从何处流出去的吗?”
刘子旺心说你这不是难为人吗?他从前从没见过这东西,根本都不认识,怎么可能知道玉佩从何处流失。
但这毕竟是广阳王府的东西,他想了想,先是摇头说不知道,但又不敢全然不回话,便敷衍了两句:“既然是郡主娘娘的东西,那自然该是从广阳王府流失的,只是草民也不晓得,如何辗转流落到了齐州城中……”
郭闵安冷笑出声,啪的一声拍响了桌案:“刘子旺,公堂之上,也是你胡说八道的地方吗?”
刘子旺是真心觉得冤枉又委屈,一脸无辜的望着郭闵安:“大人,草民何处胡说八道了?这玉佩,这东西不是您说的,确实是郡主娘娘之物吗?那既是郡主娘娘的东西,不就该待在广阳王府中吗?草民何处说错了不成?”
“这东西,你不是从魏家的奴才手中得来的吗?”
“魏家?”刘子旺只当自己是听错了,揉了一把耳朵,“大人说魏家?”
郭闵安没再应他的话,只是冷眼盯着他,仔细的观察着他面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刘子旺有些回过味儿来,合着这东西是从魏家丢失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