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不必的。
只是王羡显然不情愿,把小嘴一撇嘟囔了两句什么话,他一下子没听清楚,便又问了一回“嘀咕什么呢”
她清了一把嗓子,才把声儿又拔高了起来“我出去做什么你陪着我揭开这层白布,陪着我克服这样的恐惧,难道我就不敢陪着你来面对接下来的真相吗”
她的脸上写满了骄傲,眼底也是。
崔长陵突然之间回想起来,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曾经为她容色所惊艳,而她这双眼睛,明亮又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越发衬的她整个人熠熠生辉,那时候他就想过的,倘或这个人的眼中闪过狡黠,或是有一日满是骄傲与得意,又该是何等的风姿。
今日他便见到了这样的王羡,令他为之倾倒,她的骄傲,她的坚定,都是为他。
崔长陵重新有了动作,脸上的笑意也藏不住,分明是这样紧张的时刻,他却掩饰不住内心的欢喜。
有这么一个人陪在身边,叫他今后的日子怎么放得开手
手上的帕子是湿热的,那种温度好像从他的指尖传到心口去,带给他感动。
王羡心里紧张的不得了,却仍旧目不转睛的盯着元祁的那张脸。
崔长陵拿帕子在元祁脸上细细的擦拭过一遍,动作算不上温柔,毕竟怕这是张假面,若是假面,这帕子得整个浸湿那层皮,才能叫那人皮面具从脸上剥离开来。
他做了有半展茶的工夫,王羡觉得那条帕子大约都没了温度,她想了想,脚下生了风,转了身又去拧了条湿帕子来。
崔长陵面前多出一条帕子的时候,他一抬眼顺势看了王羡一回,伸手接过来,发现这一条比上一条帕子要更湿三分。
这丫头真是
他失笑着摇头,心里其实已经有了想法。
这个元祁,恐怕是真的了。
昔年在河间府发现人皮面具的时候,这些工夫是夫子来做,可他也是站在旁边全程看着的,并没有多繁琐,一条湿帕子捂下去,那张人皮就会显出来,尤其是在死人的脸上,没了生气儿,更容易剥离开。
他在这儿捂了半天,这张脸上没有丝毫的变化。
王羡又递过来的那条帕子,他只在元祁脸上捂了那么一下,就收了手。
“怎么不捂了”王羡看着他收手,不由自主的去蹙眉,面色也渐次凝重。
他为什么收手,她不是心里没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