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长陵眼底隐有了笑意,即便是这样的王羡,也依然是他的骄傲。
冯启功霎时间无可辩驳。
有些事儿不必王羡说出口,官场上待过的人,谁又想不明白呢?
打从一开始,崔长陵没开口说这个,就是为着心照不宣四个字。
这算是还给他留了余地和面子,说到底这次涉案的南漳县衙属官之中,当属他官品官阶最高,如今和昔日同僚手下人跪在堂下,崔长陵其实……
冯启功心中泛起一阵的酸涩来,他瑟缩着肩头,吸了吸鼻子:“令君今日已经很给我留面子,我心里都知道,这些话,是我不该问,也是我……糊涂了。”
崔长陵一扬眉:“你糊涂不是在今日——”他平心静气的,只是仍目光灼灼的盯着冯启功,“所以说了这么多,你还是不愿意松口,不肯跟我说实话。其实你应该知道,我既然到了南漳,不查个水落石出,是不会轻易离开。栾子义到牢里见你们,应该和你们说了不少的话,但不知他有没有告诉你们,我身上,有陛下赐的一只白玉蟾,既有便宜之权之名,更有便宜之权之实。”
他说到这儿,眼中的灼然才褪去些许,换上七分平和来:“我记得你是先帝朝时就做了官的,在南漳也做了十几年的县官,我手上这只白玉蟾,是什么东西,你应该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