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慕白不自觉地眯了眯眼,盯着训练场上那群挥汗如雨的汉子,过了会儿才说:“不急。”
兜里的手机响起来电铃声,刑慕白掏出来,杨大爷摆摆手,“我先回去休息了,唉,人老了熬不住啊……”他边叹息地说着边迈着步子转身离开。
刑慕白划开接通,林疏清刚刚从手术台上下来,她趴在桌子上,闭着眼睛懒洋洋地问他:“队长,我给你的消炎药你吃没?”
刑慕白想起被自己放在房间里的那袋药,简简单单地“嗯”了下,“还有其他事吗?”
林疏清挺不满地啧声,“有。”
“什么?”他平静地问。
“你今天往江里跳的时候不害怕吗?”
刑慕白的手抄在裤兜里,哼笑了声:“怕什么?”
林疏清没有接着他抛回来问题往下聊,只是突然对他转而说:“你跳下去的那一瞬间,我觉得我死了,刑慕白。”
她的嗓音微微哑着,听上去有些疲累,柔柔软软的。
一点都不像她平日里调侃着逗他时那种轻松上扬的语调。
刑慕白的心口不受控制地微微滞了一下,是一种很陌生的悸动。
而他根本不能理解也没有在意自己心里轻微细小的变化,只是皱起眉,表情像是有些不愉。
随即,他放在耳畔的手机里又传出一句话,像是细细柔柔的夜风,灌进他的耳朵里。
“不过,看到你平安无事的那一刻,我仿佛又重新活了过来。”
刑慕白:“……”
林疏清低着头,眼睛注视着他宽大的手掌,颇为认真地用干净的棉签帮他擦拭伤口,刑慕白垂眸盯着她,耳边还回响着她刚才故意咬住音喊他的名字时上扬的语调,心里慢慢地腾升起一种久违的熟悉感,但他仍然想不起来她是谁。
林疏清把他手上的伤用纱布包扎好,一扬起头就直直地对上他那道想问她是谁的目光,她唇角的弧度扩大,笑意慢慢漾开,漂亮的眼睛飞快而微小地眯了下,随后把手里的东西全都放到托盘里,人懒懒散散地抱住肩往后靠住椅背,毫不避讳地同他四目相对。
片刻,刑慕白抬手转了转被她处理好伤口手腕,站起来,正要道谢,林疏清就抢话说:“别说对我谢。”
一米八几的刑慕白杵在她眼前,头微垂,眼睑下榻,居高临下地看她,脸上还有一点点他没有擦干净的痕迹,却一点都不影响他的英气帅朗。
林疏清就这样仰着脸,天鹅颈划勾出很流畅很漂亮的弧度,白皙光滑的肌肤像是凝脂,水嫩的几乎一掐就能挤出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