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伟正屏气凝神地偷听王大富砸东西呢,冷不丁地被人叫一声,“哎哟”一声,一个小蹦高跳了起来,回头一看,这不是会计王成军吗
魏伟弹了弹身上的土,回敬道:“放你媽的狗臭屁”
王成军也不生气,背着手,捏着一个黑不溜秋的笔记本,瞥了魏伟一眼,就往办公室走。
魏伟瞧见他脑门上糊着半个巴掌大的一块白纸,白纸上透着钢镚儿大的一圈红,看样子应该是受了点伤。农村人泼皮,下田上坡,磕磕碰碰很正常,今天划个口子明天剌道疤,寻常小伤口就贴块纸,没几天就长好了。
不过王成军脑门上糊这么大一块,活像贴了狗皮膏药,再加上他弓腰背手的得瑟样,简直就是抗ㄖ打鬼子时候的汉奷。
见王成军进了办公室,魏伟也紧跟着进去,靠南北墙边各有两把排椅,前面放着几张桌子,这桌子明显是小学里的课桌,桌面上坑坑洼洼的,还刻着字儿。
屋子正西头,刷了一面黑板,王大富正坐在黑板前头,气冲冲地捏着根粉笔,在上面画着杠杠。
地上全是白瓷碴子,半个茶壶盖“嘎嚓”一声,被魏伟踩在了脚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