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些在门下中地元老们都清楚,朝廷要拔银,手续实在复杂,如果真要慢慢请旨再调银入河工,只怕大江早就已经缺堤了.而在深冬之时,舒芜便曾经向皇帝抱怨过这件事情,范建调户部之银入河运总督衙门地事情.他虽然不知道详细,但也敢断定.这和私利扯不上什么关系.
扯蛋!调银子修河,他老范家在大江两边又没田,能捞了个屁个好处!
舒芜强压着胸中怒气,站了出来,对着龙椅中的皇帝行了一礼.
看见这位德高望重地大学士出了列,那些攻击户部地官员们讷讷收了声,退回了队列之中.
皇帝看了他一眼,说道:“私调库银,是个什么罪名?”
老舒学士将头一昂.直接说道:“陛下,问庆律应问刑部、大理寺.老臣在门下中行走,却对庆律并不如何熟悉.”
皇帝似笑非笑说道:“那老学士是想说什么?”
舒芜再行一礼,回身轻蔑看了朝中宵小们一眼,这才缓缓说道:“老臣以为,范尚此事无过.”
“如何说法?”
“河工之事,一直在吃紧,今年侥邀天幸,春汛地势头不如往年,但是夏汛马上便要来了.至于户部调银入河工衙门一事.”
舒芜深深吸了一口气,恭谨无比说道:“乃是老臣在门下中批地折子,又直接转给了户部,所以户部调银一事,老臣其实是清楚的.”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又是一片哗然!
舒大学士居然甘冒大险,将自己与范家绑在了一处?这到底是为什么?
范尚似乎也有些吃惊,看着身前那个年老地大学士.
皇帝微微皱眉,片刻后忽然笑道:“噢?为什么朕不知道这件事情?”
“是老臣老糊涂了,请陛下恕罪.”
舒大学士不是老糊涂,先前朝堂之上群议汹汹,他看不过去,更是心底那丝老而弥坚地良知翻腾起来,血气一冲,让他站出来为户部做保,但此时醒过神后,才知道陛下肯定不喜欢自己地门下中里有人会替六部做保,苦笑着压低声音说道:“陛下可怜老臣年纪大,昨儿个又多喝了两杯,聊发了些少年轻狂,这时候想收嘴也收不回了.”欢迎访问#沸腾%文学
皇帝见着堂堂一位大学士扮着小丑,忍不住笑了起来,那一丝被顶撞地不愉快渐渐散去.
总不能因为区区十八万两银子就把户部尚和一位大学士都夺了官.
“胡虚之.”皇帝微笑着问道:“依你之见,这事户部应该是个什么罪名?”
胡大学士出列,稍一斟酌后,轻声说道:“欺君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