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终究是有一丝血脉连,也许是看见白文的可怜样子,女人终究是心软一些,吴英珍的脸色渐渐的和缓,她有些迟疑的对白老汉说道:"算了,回都回来了,骂也骂了,先让他进来吧。"
"他还想进这个家门,放屁!"
听闻吴英珍的话,白守堂更是怒不可竭,他狠狠的呸了一下,表决了他的意见,不可能让白文进屋。
"你走吧,就当我没生过你,如果哪一天你衣锦还乡,或许我还会认你做儿子。现在,我们开始没有任何的关系,你的生死我管不了。"
狠狠的指了指白文,白老汉示意老伴吴英珍将门去关上,吴英珍有些迟疑,不过最终她还是去将大门给关上了。
而在一旁的大哥大嫂子却是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但是白文清楚,没有意见才是真的有意见,他们都不欢迎自己。
看见大门被母亲关上,那暧暗的灯光逐渐的掩没,光线突然变黑,白文却突然有一股想仰天长笑的冲动,他真的好笑,笑什么呢?他笑书上写的那句:最割舍不断的是血脉。
割不断吗?
白文至少在这一刻不在相信这些道理,他是真的没想到家人对他的讨厌已经到了如此无情的地步,居然不让自己进家门,还公然断绝血脉父子关系,这就是亲人?
白文是万万没想到是这样的局面,他还是小估了家人亲情的冷漠了。
这一刻他万念俱灰,想死的心情都有了,同时他也很迷茫,不知道去哪里,这一刻起他成为了一个流浪者。
白文并没有再多看自己所谓这个“家”一眼,他觉得没有任何意义,迈起脚步白文一步步的朝原路折返。
而正当白文迈着步子离开一段距离,他背后的大门又”嘎吱“的一声给打开了,他的大哥白武出现在门口,对白文大声喊道:“小文,你进来吧。你嫂子金洋怀孕了,地里上月刚插青苗,家里还有一口鱼塘,忙不过来,你就先暂时的留下来帮帮忙,等这阵过去了,在走吧。”
白文的身子一颤,停顿住了,他明知道大哥口中的语气是一种施舍与交易,但他还是选择停下了,因为这一刻他确实山穷水尽,无家可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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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的阳光下,一个穿着陈旧背心及黑色裤子的青年拉着一辆板车在土道上缓慢行走着,天气很热,汗珠浸透了青年那陈旧的背心,一片片的汗迹触目惊心,可想而知有多热。
而青年拉的板车上,则是一堆干稀不一的鸡粪,酷热天气下,奇臭无比,惹得一堆绿毛苍蝇飞舞。
又热、又臭,如此恶劣的条件下,这般的工作当真是一种折磨。白文抿着嘴,汗珠如水一般自额头倾下,他顾不得擦拭,脸上的倔劲代表着他对这份工作的认真以及不服输。
累吗?臭吗?热吗?
都有,白文都能感觉得到,但是他别无选择,这是家人交给他的任务,鱼塘的鱼儿需要这些鸡粪去喂养,父母亲有别的活干,大哥要去田里施肥,毫无疑问这份差事交给了他。
白文也有抱怨,凭什么他就要干这样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