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拍白文的肩膀,老渔夫舒展开眉头,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的放了心,白文的心结已解,怕是不会在有寻死之心。
“记得了,我永远都会记住这句话,没有什么比死更可怕!”
白文的拳头捏的紧紧的,他的神情微微有些不自然,没有人知道他心里隐藏的深深后怕,那是一种对死亡的恐惧。
“好了,出去岸边活动一下吧,老是呆在船上也不是个事,而且你刚受惊吓,身子虚弱,是要透透气。”
白文点点头,随着老渔夫一起出了船。
依旧是在堰清湖范围,只是现在是在哪里他却不知道,这个地方白文真还没来过,船舶停在一片生满着芦苇的地方,这地方很安静,空无人烟,惟有一只只的水鸟不时的掠过。
经过一番询问,白文才知道,这里早已经出了许家村的范围,而是一个叫蔡家湾的地方,这地方他到听过,离许家村有些远,他也没来过。
而老头的来历,白文也摸清楚了,他是蔡家湾的人,不过却是孤人一个,无儿无女,靠打鱼为生,唯一的家当便是那条破船。
那天也是碰巧,这老渔夫去离许家村二十里外的扬子渡口办点事,回来晚了些,却恰巧碰见了白文这档子事,于是便救了。
说这是天意也不为过,白文是命里不该绝,不然,这船只要晚一点点,白文绝对是孤魂野鬼一个了。
而老渔夫的身世,白文也从交谈中得知,这也是一个很苦的人,比起自己来,还要苦的多。
据老渔夫说,他的父亲在上个世纪二十年代也是蔡家湾有头有脸的人物,是一个祖传的大地主,拥有良田几百亩,算的上是家财万贯。
而老渔夫作为地主老爷的唯一继承人,从小生活待遇不知道多么的好,不说锦衣玉食,至少也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放在现在是标标准准的富二代。
而据老渔夫说,他这人从小也聪明,性子老实稳重,他不像一些大户人家的子弟,骄扬跋扈,喜欢惹事生非,不学无术。相反他特别喜欢读书,而他的父亲看到这种情况觉得继承有人,满心欢喜,也非常支持他读书。
就这样老渔夫过了十几年幸福的生活,他也长大成人,高校毕业后他准备要当一名教书先生,那个时候的教书先生可是非常尊贵的职业,老渔夫想谋取这份职业可谓是志向远大,他父亲也是倾力的帮助他在县城〔也是现在的天市〕谋了一份县府的执教,相当于现在的公教,可以说是前途一片光辉。
在这期间老渔夫在父亲的安排下结婚了,是邻村的一个女孩,长的很标致,知书达理,他也很满意。两人结婚后不久便生下了两个儿子,可谓是幸福美满,火红的日子正在开始。
但是好景不长,先是日本人侵华,几乎将老渔夫家的产业全部吞并。好在家族历史悠久,手头总有些存货,算是生活无忧的渡过了那段岁月。
到了1945年,小日本被赶跑了,国共两党又干起仗来,好不容易老渔夫的父亲又渐渐积攒起来的一些家底,又付诸东流。
也是经历过这样的事情,破财免灾嘛,只要人没出事,一切都会有的,老渔夫和他的父亲也想的开,大不了从头在来。
就这样事情转眼过了十一年,到了1966年,这个对中国人民来说永远不可能忘记的日子。在此之前人民公社已经在华夏遍地开花,虽然不可能像从前一样做大地主那么威风了,但是老渔夫的父亲在蔡家湾声威蛮高,倒是选举做了村支书,日子倒也不差。
当然,在此前因为日本人的祸害,所有的地契都被刮走了,倒也是救了老渔夫一家,没有被“打土豪”当成无良地主枪决,这也算是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