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事实上,在今夜之前,刘屈氂一直认定,天子已经采纳了意见。
那张子重必然将得高爵高食邑,而低配鹰杨将军的秩比。
天子也一定会因为忌惮大战之前的厉害,而不敢冒着可能刺激河西的危险,而将那张子重的鹰杨将军莫府提到贰师将军之上!
最多,只会是一个‘比贰师将军’。
哪成想,今夜发生的一切,将所有先前推定的事情,全部推倒。
一个‘比骠骑将军’的鹰杨将军,就此诞生。
而且,是由两位宗室诸侯亲执黄钺白旄以献天子,而天子以黄钺白旄授其大权!
更是亲口许诺‘从自上至天者,将军制之’‘从此下至九渊者,将军制之’。
这等于授予后者,拥有征讨天下不臣,诛杀不服夷狄的权力。
只要其领兵出外,随时随地,都可以借此特权,节制其想要节制的郡国兵马!
包括,贰师将军的河西四郡……
深深的长出了一口气,刘屈氂低下头来,咬紧牙齿。
他明白,河西之战,他与李广利都只能胜!
而且必须大胜之!
小胜乃至于胜利果实不够大,都可能招致厄运!
“茕茕白兔,东走西顾,人不如故,衣不如新……”刘屈氂忽然笑着吟诵起这首在民间已经广为流传的诗歌,嘴角的笑容,满是苦涩:“可怜呐!可怜呐!丈夫哪里会知旧妇怨?人不如故?喜新厌旧,人之常情呐!”
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告诉了刘屈氂。
当今天子,已然不耐烦了!
不止是对李广利,也是对他!
哪怕他才上任丞相不过八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