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今时不同往日。
现在的建章宫玉堂殿,犹如铜墙铁壁,密不透风。
天子密探与细作,潜伏于那座殿堂每一个角落。
可能一个不起眼的小宦官,或许一个老迈龙钟的老宦官、老宫女,就是那位陛下的耳目。
他们彼此交叉监督,共同守卫着那座殿堂中发生的一切秘密。
这使得外界再难以探知玉堂殿的事情。
即使是他霍光,想要知晓天子的近况,也不可能不付出代价。
但他不敢付出代价!
因为他怕!
锦衣贵族看着霍光的神色,立刻了然。
于是他岔开话题,问着霍光:“子孟兄,您以为,接下来诸王们会怎么做?”
霍光立刻笑了起来,他轻声问道:“您见过渭河的渔夫捕鱼吗?”
锦衣贵族摇摇头。
霍光道:“吾曾多次随陛下出巡,游历关中,垂钓渭河之畔,曾见渭河渔翁,以鱼鹰入河捕鱼,其法以绳索而系鱼鹰之颈,待其鸟得鱼,便自其颈取其鱼也,其物尽其用,可谓善!”
“诸王们恐怕也会如此!”
这是不用去想的事情。
为了新丰工商署、居延织室以及那即将开始的月氏之征。
诸侯王、权贵勋臣们,将无所不用其极。
锦衣贵族听着,深吸了一口气,不敢相信:“您是说……”
“不大可能吧……他们若那样做,日后谁还肯给他们卖命?”
“此辈小儿,能有什么大格局?”霍光轻蔑的笑起来:“他们要真有什么大格局,也不至于沦落到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