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耳边传来母亲那磁滑柔润的问候语时,欧阳致远已是人未言声泪如断线。
数小时前还卿卿我我的情形,回想得来恍如隔世,待唤出一声“媽媽”早已语不成调。
“哎,小致是你呀,到家了没?怎么,老爸涮你了?”
“不是的……想你了。”
“傻孩子,不才三两个小时嘛。嗯……其实媽也想你呢,没你在厨房里帮着搅和,媽还…还真不习惯咧。”
电话那头的母亲大概忆起了厨房里如画的旖旎,声音里也多出一丝娇媚。
捏住听筒的欧阳致远不禁痴了,眼前依稀浮现自己往ㄖ在母亲身前身后一些醉翁之意的“帮忙”还有母亲那种欲却还就的娇楚神态,真真艳若春梅绽雪,丽如秋蕙披霜。
“小致,小致?怎么没声儿啦?”
“呃,出神了……媽,往后还要我帮你忙么?”
“嗯……要的…”
“可你老说我帮倒忙。”
“不和你说这个了,其实你也知道媽喜欢你帮…帮…嗯,那个倒忙的……”
说到句末,声音已是细如蚊呐几不可闻,想必电话线的那一端,妇人早已凤眼含春晕生双颊了。
欧阳致远大乐,心中的郁闷一扫而空,遂一边往嘴里塞饼干块,一边和母亲东拉西扯地聊起来,老实说,这肚子还是真的饿得不轻。
“干嘛呢小致?净让媽听些‘咯吱咯吱’的声儿……”
“在吃饼干呢,饿坏了。”
“又吃饼干,说你多少次了,那东西能有什么营养去,看看你,身上摸起来到处都是骨头块儿。怎么,爸没给你做饭?”
“不是的,他们在外面吃着呢,懒得一起去掺和。”
“他们?”
“媽,还真让我说中啦,爸就是给我找了个后母回来。我说他当初怎么就爽爽快快地放咱去你那玩儿,感情他是为自己空出个地方来。”
念及父亲的“卑鄙”欧阳致远复又一肚子闷气,塞块饼干进口恨恨地嚼将起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