坟墓的冻土坚硬如铁,幸好埋的不深,左彣和山宗又是武艺高强,挖了小半个时辰就看到了尸体。没有棺材,只是用竹席裹了扔了进去,时隔不久,尚未完全腐烂,身上错落的伤痕隐约可见。
“就是他?天师道的五百箓将?”山宗探着头看了看,嫌弃的捂着鼻子,道:“好臭!”
“拉出来!”
左彣跳进去,托着竹席纵身跃出,平放在地上,道:“确是黄祁的尸体!”
何濡用事先准备的布团塞了鼻子,戴上特制的手套,从头到脚仔细检验了一遍,没有发现肢体残缺和明显的印记,道:“你身上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山宗想了想,突然露出猥琐的表情,道:“内痔算不算?”
“咳……咳……”
左彣干咳了两声,转过头去,不敢看何濡的表情。何濡将黄祁的尸体翻了过来,查了下魄门,淡淡的道:“想治好吗?”
山宗知道何濡神通广大,说不定真的可以治疗此疾,狂喜道:“想,当然想,郎君是不是有方子?”
“读过庄子的列御寇吗?妙方就在其中!”
山宗是儒门,从小读五经,对老庄不感兴趣,一时难以明白何濡的意思,追着问了几句,不得要领,寻思着等会回去,立刻找书来读一读。
左彣瞧何濡验的认真,不放过一处可疑的地方,忍不住问道:“那个……那个内痔没影响的吧?朱凌波又不可能知道……”
“那可未必!他们两人朝夕相处这么多天,不定什么时候山宗露出过破绽却不自知!既然要以伪乱真,必须从细节着手,不露出一点破绽!”
何濡指着胸口,道:“来,这里砍一剑!”
左彣依言施为,山宗摸摸胸口,道:“我这也得挨一剑?”
“当然!”
何濡摘下手套,点火焚烧,远远望去,如同在乱葬岗飘起了星星鬼火,极为瘆人!他的目光在黄祁尸体和山宗身上打量数次,看的山宗毛骨悚然,道:“你们身形差不多,只是黄祁偏壮硕,你偏瘦弱,不过习武之人,骨骼体态劲道有力,差别不算很大,应该可以遮掩过去。”
说罢在尸体周边撒了一些黄褐色的粉末,沾着身体就化作无影无形,山宗奇道:“这是做什么?”
“除去尸臭的味道,要不然你怎么偷偷潜入东市?”
“是是,郎君考虑周到!”山宗被何濡各种神奇的手段震的五体投地,凑过去闻了闻,道:“这是用什么制成的?闻起来竟然有点香……”
“蛇蒿叶研磨成粉,加一些朱砂和雄黄,调醋和稀,再晾晒之后放入一些秘药即可。”何濡吩咐左彣将尸体装进布袋里,用同样的粉末净了手,笑道:“至于放了什么秘药,你感兴趣的话,可以拿你的东西来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