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目光一沉,道:“将军没有与我细说过什么,而且我这些日子一直住在柳府,我想许大人也知道,他也没有机会与我说什么。”
此时许其堔确实是知道的,外面都传闻安歌和景澜分居许久了,虽然他也知道他们俩是故意分开的。
他语气又软了下来:“那不怪景夫人,方才是我着急了才会责备夫人,夫人莫怪。”
他昨夜纠结了一整晚,还是没办法对柳平乐见死不救,所以一大早便想来告知柳平乐,哪知道没赶上。
此时估摸着不多会儿景澜他们便要行动了,也顾不上和安歌说什么,告辞了一声,转身便往外走。
安歌听了这番莫名其妙的话,也觉得可能有事发生,立马也跟了出去。
今日两家的婚事声势浩大,不过两条巷子,却走了半个时辰,因为路上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许其堔也追了上来,他和凑热闹的一起跟在花轿后头,心急如焚,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要如何告诉柳平乐那些事。
也不知是不是皇上最近察觉出他心不在焉了,前期的布局一直都是他和景澜一起来的,但昨晚上的排兵布阵,只有皇上和景澜知道具体是怎么安排的,他并不知情。
但他能感觉的到,景澜已经做好了准备,而且应当不仅仅打算抓申照白,与玄丹有关的人,估计今日都难以逃脱了。
现在,街上的百姓追着花轿笑闹,花轿周围是申家派来迎亲的队伍,丫鬟们沿路洒花,各色花瓣如大雪飞舞,花轿走了一路,鲜花也开了一路。
十六台大花轿极尽排场。
申老国公日前与柳宗方商议大婚细节的时候,就提到过,说希望他们的儿女日后可以繁花似锦,所以安排了这一出。
柳平乐坐在花轿中,一路闻着扑鼻的花香,她知道这不仅是排面,也代表了公婆对自己的重视。
就算她与申照白之间并无多少情愫,可有公公和婆婆的喜爱,她未来的日子也绝对不会难过。
她掐住自己的手,告诫自己不能再伤感,过去已经是过去,她要过好自己的日子。
到申府门口,轿子落下,不多会儿,花轿帘子被掀开,申照白骨节分明的手伸了出来。
柳平乐闭了闭眼,旋即又笑了起来,都到这个时候了,她认命了。
她将自己的手搭在申照白的手上,听喜婆说什么叫新郎官蹲下背她,她从红盖头低下看见申照白确实蹲了下来,便趴到了他的背上,被他背了进去。
她耳边不断传来看热闹的百姓议论的声音: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申小公爷的样貌,以往只听说他为人正直,竟不想他样貌也如此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