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段时间里,姜云禾一直站在高台上,牢牢盯视着那陌生人;她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到他身上,那一阵子,她的视界内的一切目标全都从她眼前消失了,只剩下了他和她两个人。
她慢慢的走进了屋子,那人始终都没有抬头,这种时候自然是由她主动说话的,毕竟她就算是迎客的人。
“可是言公子?”
她的语气淡淡柔柔的,这是这些天她的声音突然变成了这样,嗓子都和以前不太一样了,说话中,自带一股柔弱之气,却偏偏还有一丝丝丁丁语音让人听起来如同清泉过膝。
这种变化自然是极好的,让她说的话不由自主的带一种蛊惑之力,也会省他很多的口舌,毕竟他只需要轻轻说几句话,其他人就会满口称是倒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言子清这才大梦初醒,意识到有人进来了,立刻拱手而立,从屏风中出来,他走路的时候不带走一丝风,感觉四周的空气都是静止的,然而她的刘海偏偏轻轻的飘动着。
这是他全身上下唯一冻着的地方,那人从层层屏风走出来的时候,颇有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他的越来越明朗,眉眼也越来越清楚,直到他终于走出来时,俨然是画中人模样。
真的是上京不可多得的美男,姜云禾心中这样评价一副贵公子模样,看来家装是个富裕的,不然也不会千金让他来谈取跳舞,不过并没有再上京,听说过有姓严的人,那么的话,那些人说的就是真的了,这个人真的是远道而来,来看她跳舞的。
那人颇有礼貌,一点也没有其他意思的样子,好像是见到了什么尊重的姐姐之类的人,先是对姜云禾微笑,以示礼貌。
“你就是姜姑娘吧,在下言子清,听闻姑娘玉琵琶跳的最好,特意从孟州赶来,只为一睹姑娘神仙之舞。”
那人上来就自报家门,将一切说得清清楚楚,倒是一个爽快的人。
姜云河的玉琵琶的确跳的不错,也是这些天来,大家都想看的一支舞。
这支舞是她经过一些简单的改变,曾经她在宫廷中看到有人跳楼,她自然不敢明目张胆的也在这里跳这种,如果被人识破了身份,她岂不是就要丢大人了。
于是她就对那只舞蹈进行了一些小小的改变,对一些动作进行了逆转,甚至有的动作被她删减掉了,掺杂了一些其他的动作。
她亲自设计了一番之后,俨然成了一只新的舞蹈,她自己亲自命名为玉琵琶,并称是在其他地方学来的,这些人倒是也没有人怀疑。
“大家过誉了而已,将那只舞吹捧的太高,公子如今提起来,我倒是真的不敢跳了,怕失败了公子的性质,毕竟真正的风雅在于欲得而不得。”
那人听闻他说这话倒是来了兴趣,欲得而不得,这几个词说的很是精辟。
曾经有人大雪去访问一个友人,当时么多人劝他,他却偏偏要在那最寒冷的时候去找自己的朋友,然而等他到达朋友的屋子门口时候,雪也刚好停了,那仆人终于松了一口气,准备和自己的主人一起进屋时,他却让他的仆人和她在一起走回去,别人都问他为什么,然而那人却只是觉得这是他认为的乐趣。
这件事是一段佳话,也是被很多文人墨客奉为理想的境界,他们平常闲着门市也要追求这种极致的快乐,然而,这种快乐是可遇而不可求,可知而不可得,能从书本上看到这种风趣,可是在现实生活中是没有办法模仿的,今日颜子卿听完这话,一时心驰神往,对姜云和的好感,立刻就增加了。
“姑娘说的在理,然而我远远而来,只是为了看这支舞,既然姑娘这样说的话,那我们改天再看,不如再给我留一些念想,你看这样可好?”
那人是在询问姜云禾的意思,看来倒是真真正正的尊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