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就后悔了,不会受刚才那大姐感染了吧,肯定是因为这个红盖头,影响了她,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她想抬头看清那双靴子的主人,奈何越想抬头,头被压的越低。
面前的靴子一动也不动,却听闻扑哧一笑,那人吟诗道:“龙凤有时分,日月有时拆,乾坤不可变,莫问姻缘人。”
现在也不是细想的时候,孟齐只求不要惹怒这些妖魔鬼怪。
“好诗好诗!”于是她捧场道。虽然摸不清楚状况,但人总是喜欢听赞美的,没什么意思,夸就完事了。
半天没有回应,孟齐看着那双黑金靴子还在,心里开始打鼓。
只听闻,“若你我他日再见,你还是这么有趣,定当迎娶。”声音是一杯茶,是一出戏,抑扬顿挫,使孟齐心神稍微一乱,这声音听着耳熟啊。
不过还什么他日相见,难道你不是鬼吗,孟齐肯定不会把这些话说出来,换了个半真半假的说辞,“不劳挂念,惦记我的人多了去了。”
那人听闻好像兴趣更大了,一步一步向她靠近,掀起了她的盖头,一只手则捂住了她的眼睛,掌心温热,身上淡淡的酒香飘着,还夹杂着一丝药香,另一只手持折扇,轻轻碰了碰孟齐的头,说道:“这有何难?”
“我也觉得不难!”孟齐的手猛然伸出,捉住了掀盖头的手,“让我看看是谁在装神弄鬼。”
她这一喊,动了真气,本想一招就捉住眼前人,却没想到一种铺天盖地的不适感向她袭来。
真的是着了道了,她心里最后的想法很快被这不适感湮没了。
眼前瞬间一片混沌,五感闭塞,头昏沉沉的,孟齐一头倒了下去。那双黑金靴子也消失不见。
再醒来,孟齐发现自己还在后厨,酒的味道异常浓烈,她急忙看那些酒缸,都完好无损,只是最大的那个酒缸好像不是那个靠里的,她记得是那个靠门的。
也可能是她记错了,她心里这样想,怎么就这样睡了一晚上呢,她还真是成了破落户,搁哪里都能睡着。
天已经亮了,孟齐怀疑自己昨晚做了梦,见那四人还没醒,就自己回到了屋子里,没有红盖头,一切如常。她松了口气,看来真的是做梦了,还是赶紧出了这间屋子吧,总觉得邪门。
关门的时候孟齐看了一眼桌上已经燃尽的红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