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口气压在里面,出不来。
我走出过阴室,抬腿就跑。
身后留下刘克老师的喊声:
“疏子杨,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你要去哪啊?”
我也不知道我要去哪。
我难受,我胸闷,我要发泄。
我要一直跑。
虽然在阴曹地府耽误了些时间,但是我们天刚黑就出发了,所以现在应该是凌晨两三点,距离天亮还有好几个小时。
我看不清前面的路。
可是我还是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跑。
直到我累了,彻底跑不动了,我才瘫倒在地上,喘着粗气。
一边喘气,我一边哭。
没有人看得到,我要肆无忌惮地哭。
我要发泄。
我要把我的愤怒,把我的内疚,发泄出来。
可是我发现,我越哭,心里面越难受。
到后来,我就真的失声痛哭起来。
我忘不了我的过错,我忘不了陈景洪老爷爷对我的叮嘱。
我更忘不了那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可是我太渺小了。
我什么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