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爷最适合呆的地方就是象牙塔,每个民族,都会有这么两三位爷,国家再穷也得养着。任务单纯,只有一项,要拍就得拍对本民族极具认识价值的史诗,根本就用不着考虑娱乐性。”
这话说的陳凯哥一张脸笑成一朵秋后的老菊花,连连摆手。
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嘴上叼着烟,手指点了点冯晓刚点火的手背,孤傲中带着指点江山的豪气,道:“我当初之所以报名导演系,不像某些人那样,就是单纯为了谋出身。
爷们根正苗红!
咱就是要拍出对民族有意的作品,超越时代,铭记历史。小刚这番话我愧不敢当,却也愿意去做——
吴导,说实在,港台我能看的上的导演不多,你的电影虽然没有去探讨民族性,但是对于人性的讨论真的是别具一格。
运用的镜头、技术以及对电影视觉的改革都是让其他人望尘莫及,其余那些人,无非就是匠人……”
食指点了点冯裤子。
“小刚这水平到港岛都不输给其他人。这次表现也非常不错,以后只要多多磨砺,能行!
爷们,我下部戏,你来给我做美术师。嘿~咱培养出一位摄像师,不介意再培养一位美术师……”
田庄庄低头抿酒,黄健鑫、李韶红装作没听到,顾常未尴尬的瞄了眼正给吴孝祖夹菜的宫郦一眼。
《红高粱》获奖。
壮壮把报纸递给陳凯哥看,凯爷拿过报纸就走进了厕所,过了好长时间,走出来,轻描淡写地来了一句:“丫就是我一摄影。”
这件事当事人双方都否认,但圈内自知。
“别光喝酒,吃粒花生米。”
顾常未用搪瓷勺子舀五香花生米,脸上略显不快。
此时,他还没有与张一謀拍桌子翻脸,他与张一謀彼此之间交情不浅,算得上是好友。
前世,在拍摄《菊豆》的时候,因为喜来乐与巩皇的一场激情戏的光线问题他与张一謀闹出了意见,后来直接拍桌子骂娘。虽然后来大家促膝长谈,但彼此之间还是起了间隙,此后,再无合作。
陳凯哥货喝点酒就得意忘形。这两年脱离了《孩子王》的打击,傲气又回来了。
幸好心里还知道吴孝祖的存在,不然……歹说不说,吴孝祖对于电影镜头语言的颠覆,以及电影美学的探索和技术的革新,都让他足以有底气面对任何一位文艺片导演。
何况,此时他还没执导出《霸王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