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下起了小雪,飘扬着落在地上,带着寒意的风,吹到我的脸上,发出悲呜。
我静静地躺在地上,望着灰蒙蒙的天空,我的灵魂像是飘浮在云层中,柔软的云海沉淀了我的忧伤,但那云端上的冷冽,云端上的寒恻,云端上的孤独,却又紧紧地包围住我,仿佛有一个无形的牢笼将我囚禁。
天渐渐黑了下来,雪越下越大,风越刮越猛,天气变得越来越冷。
路上连一个人影都没有,我卷缩在地上,冻得直打哆嗦。
我知道,姨父一家人早就希望我离开他们家了,他们是不会管我的死活,对我发善心,出来寻找我的。
想起上一次自己不小心偷看表妹洗澡,被姨父扇了一耳光,从他们家跑出来时,母亲四处寻找我,背着我走了十几公里的山路回家时的情景,禁不住流下泪来。
这次,我恐怕没有上次那样的好运,恐怕再也没有人惦记我,甚至寻找我了。
想到父亲在世,母亲在我身边时的好处,想起我来到姨父、姨妈家后,受到的歧视和冷漠,想起表妹处心积虑地设计陷阱来陷害我,我心如刀绞,禁不住泪如雨下。
我暗下决心,即使是死,也不会再回他们家了。
我饥寒交迫,任凭雪打风吹,我举目四望,发现不远处有一个菜农们平时用来守菜地的破屋子。
我迈着艰难的步伐走进了屋子里。
屋子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用手摸索到了一张硬板床,便一头倒在床上,卷缩起身子。
我感到有点害怕,努力去回忆起自己曾经在父母身边那些快乐的往事,回忆父母给予我那么多的温暖和呵护,心里暖暖的。
渐渐地,我不觉得那么饿、那么冷,也不觉得那么害怕了,闭上眼睛,浑浑噩噩地睡了过去,我不知道。
这一觉睡下去,能否再次醒来
……
“向阳,是你吗?”
迷梦中,有人推了一下我的身子。
一道手电的光亮射得我挣不来眼睛,我急忙从床上坐起来,揉搓了几下自己眼睛,才看清楚站在我面前的是张瑶。
她看起来我同龄的女孩子要成熟的多,至少是思想上成熟得多了。
她真像一个大姐姐那样问:“向阳,你怎么从你姨妈家跑出来也不来向我打声招呼,害得我和爸爸四处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