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从头开说!”李牧愤然道:“刚开始提到报名的时候,他们一边说臣卖官鬻爵,一边又纷纷交钱报名。一百贯的时候没报上,二百贯也要报,说报名费不退也报。这是不是人前一套背后一套?他们怎么有脸说我诈骗?难道我没说,报名费不退么?”
李世民蹙眉道:“即便报名费的事情你说得通,但是你淘汰的方式也有不妥吧?”
李牧看向李世民,问道:“陛下,你可知道臣是如何淘汰的么?”
“这……”李世民指了指地上的奏折,道:“奏折上说是体罚,难道是他们诬陷你?”
“哼。”李牧面无表情道:“若是这样说,也不算是诬陷。但臣有话要说,他们说得不完整。”
李世民点点头,道:“朕也不能偏听偏信,你说吧。”
“臣淘汰的第一批人,不是体罚,而是因为不守时。臣言明,次日辰时工部衙门前集合,臣提前到达,足足等了半个时辰,一直到辰时,竟还有人没到,他们可有把臣放在眼中啊?臣好歹是陛下亲封的从三品开国县侯,从三品内务府大臣,他们不把臣放在眼中,臣可以不计较,但他们不把陛下放在眼中,臣忍不了!”
“啊?”李世民有点懵,心中暗想,这跟朕有什么关系?
李牧继续说道:“因此臣就革除了他们的资格,有错吗?”
“呃……”
见李世民犹豫,李牧怒气冲冲道:“陛下难道不理解吗?臣大胆问陛下一句,若上朝的时候,百官都不按时,有辰时来的,有午时来的,陛下也能够容忍?”
这么一说,李世民就有实感了,两条浓眉紧皱,道:“你做得对,不可容忍!”
“再说体罚的事情!”李牧更加气不打一处来,道:“陛下,臣招人的时候,言明了报名的人年纪不可高于三十岁。也就是说,像王珪那样七老八十迈不动腿的人不要!”
李世民的两条眉毛又皱了起来,心里暗道,你说事儿就说事儿,人家王珪招你惹你了,带一句干什么?不过联想到之前因为印务监的事情,李牧与三家闹得很不愉快,心里便能够理解了。李牧的小心眼,李世民可是领教过,若不让他把气撒出来,他肯定没完。
“……臣让他们跑二十里!两个时辰跑二十里!”李牧气道:“区区二十里,也能算体罚么?随便街上拉一个泼皮,两个时辰都能走一个来回!您猜他们的成绩如何?二百八十八个人出发,连一半都没合格!”
“这……”李世民惊道:“这怎么可能呢?”
“陛下觉得不可能?”李牧无语道;“臣怎么敢骗陛下,若陛下不信,臣手里有名单,您让高公公去把他们召集起来,跑一圈就知道了!”
听李牧这样说,李世民不得不信了。他叹了口气,喃喃道:“真是没想到,这些人的体力竟这样差。”
“就是!”李牧恨声道:“陛下,臣这次招人,是为了给陛下办事的。而不是像御史台那群狗御史,像一群硕鼠一样,占着茅坑不拉屎,留着吃饭的——”
李世民一阵恶心,实在是忍不住,打断李牧道:“李牧啊,朕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但是你说话的时候,能不能别这样,实在是有些粗俗了。”
“臣是被气的呀!”李牧悲愤道:“陛下,曾几何时,臣也是一个诗人啊!还不是被他们给气得粗俗?以前臣作诗,想都不用想,现在都得想了。这群混账,害我大唐险些失去一名诗人……”